“聽說你的父親對你十分欣賞,打算把他的企業在不久之後交給你,請問這是真的嗎?”
此言一處,手持話筒的記者也是噤住聲,紛紛往前擠去,試圖從麵前這位得到一個答案。
被諸多記者包圍的年輕人眉頭微微一皺,但稍縱即逝,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他擺了擺手,對著滿是鎂光燈聚焦的會場,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輕咳了一聲。
“無可奉告。”年輕人轉身離去,身旁的保安迅速保護在他的身邊,護送他離開會場。
“曆先生!請你回答這個問題!”
“曆元!”
“...”
紛雜的聲音隨著曆元的遠去被拋在富麗堂皇的會場,他搖了搖頭,走進保姆車的內部,喝了一口助理遞過來的水。
“從來都是..曆明的兒子嗎...”他喃喃地說道,停車場明暗相間的燈光不斷投映出他俊美的麵龐,還有眉角那一道細微的傷痕。
“開去付醫生那裏。“
“我來了。”一個帶著口罩,戴著鴨舌帽的人說道,“沒有預約可以嗎。”
“請坐。”付卿椴托了托自己的眼睛,托著下巴,“你上電視了。”
“如果可以的話。”曆元輕輕關上了門,自顧自地找了個座位坐下,長出了一口氣,“這種場合仍舊沒有辦法避免,我倒是很懷念讀書地日子...雖然一天到晚都沒有多少時間,忙著趕論文,運動...那時候覺得很苦。”
“但那時候活著。”付卿椴淡淡地說道,似是回憶起什麼東西,“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去了。”
“弗洛伊德會說這是一場夢。”曆元說道,“這一切都是夢,夢也會有痛苦,我時常想著,如果我不是曆明的兒子,哪怕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大概也比今天被追問來的要好一些。”
“不過...”曆元看著付卿椴,“這樣也不會認識你..”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付卿椴神情沒有變化,“今天本來這個時候我應該有一個預約的,不過他取消了,也算是你來得巧。”
“是這樣嗎。”曆元忽然大聲笑了一下,從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站起來,走到付卿椴的身後,背著手,“真的是這樣嗎。”
“我想想...”曆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錚亮的皮鞋,“楊帆,一個警察。”
“很奇妙啊。”他轉身雙手放在付卿椴的肩部,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一個警察,一個心理有問題的警察,一個最近很有名氣的警察,然後在這個時間點取消了預約。”
付卿椴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姿態,默不作聲,許久,“你打算怎麼做。”
“你的語氣沒有那麼堅定啊。”曆元緩緩地說道,“我們這一類人都應該鎮定點,也不是嗜好殺戮的。這可能表明他知道了什麼,懷疑了什麼,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我現在應該坐在三角桌上,而不是悠悠閑閑地和你在這裏聊天。”曆元手指輕輕撫摸那張光潔的麵孔,“我幫了你這個忙,到時候了,你知道該怎麼去做。”
人影消失在付卿椴的麵前,他的雙目仍舊保持著一樣的神態,一樣的眼神。
與此同時,警局內三角桌,一杯溫水放置在桌麵上,坐在對角的人雙腳交織,手掌放在腹部,頭發顯得散亂,黑眼圈清晰地映照在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