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走進俱樂部之後,半天沒有說話的幸村忽然開口了,“你這麼順從,讓我有種錯覺。”
盡管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追問,可慣性使然,森田雪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什麼錯覺?”
“好像……我可以把你帶到任何地方。”幸村笑著回答。
森田雪默然無語。半天後,她才慢吞吞地說:“幸村,‘拐賣兒童的怪蜀黍’這種角色設定,其實也不太適合你。”她堅決不承認自己剛才有那麼一瞬間被幸村的話正中萌點並心跳過速了。
“是嗎?”幸村卻很配合地沉思起來,“說到‘角色設定’啊……我應該是‘神之子’類型的吧?”
——幸村今天絕對有問題。平時的他,很少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調侃別人,往往都是見好就收、點到即止,一般不會這麼反常。
由此,森田雪決定保持適度的沉默,先靜觀其變再說。
在前台確定過場地之後,幸村就帶著森田雪直接去了球場。
“雖然有猜到你可能要穿網球裙出來,但你肯定不會帶球拍,所以我把我以前用過的一支很上手的球拍帶來了。”幸村從網球包裏拿出兩支球拍,將其中握把略細的一個遞給森田雪,“上次你被宮本拉去網球部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球拍已經有些不順手了。這支球拍比較輕,應該適合你,我剛換了新的吸汗帶,你先試試手感如何。”
森田雪接過球拍,先掂量了幾下,然後正反揮拍,又試著發了幾個球,發現幸村給她的球拍確實比她家裏的那個更容易上手。輕輕撫過拍麵,森田雪像是得到了一件寶貝似的,對球拍愛不釋手。天知道她原本那個用起來很舒服的球拍在什麼時候變得不聽話了,反正她最近一段時間的揮拍訓練一直都怪怪的,總有種球拍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謝謝!”森田雪抬頭看向幸村,“沒想到你連我球拍不順手都看出來了,我自己都還沒注意到呢!”她很難不為幸村的細心而感動。
“感謝就不必了呢。”幸村將“得寸進尺”這個詞語發揮到最大限度,“倒是小雪確實該給我點獎勵……嗯,要不這樣吧,親我一下,好不好?”
森田雪的胃頓時抽搐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她就不該感動!感動什麼的,在幸村麵前通通都可以浮雲掉啊!
“……我,我拒絕。”森田雪底氣不足地反對。
幸村笑得很歡快:“可是,小雪沒有拒絕的理由吧?無論是從哪個角度考慮,小雪都不該拒絕我的提議呀!”
“……駁回!”這次,森田雪加重了語氣。
“那好吧。”幸村倒不強求,隻是走到了對麵,卷起襯衫的袖子,擺出準備接球的架勢,然後衝站在場地另一邊的森田雪喊道:“要開始了喲!小雪,盡管把你的絕技都拿出來!”
就在森田雪還有些猶豫的時候,幸村又說:“小雪連我一球都接不住,今天要是不把發球權讓給小雪的話,小雪可就輸定了呢!”
他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就點燃了森田雪的鬥誌:“這必須不可能!”她已經能夠接住越前龍馬十顆球以上了啊!怎麼會連幸村的一顆球都接不住?少小瞧人了!
說完,森田雪就給了幸村一個越前流外旋發球。
幸村讚許地說道:“速度比之前有所進步。”他後退一步,斜向揮拍,輕鬆擊回猶在旋轉的網球,“但還欠缺力度。”
森田雪迅速跑位,趕在幸村說完後半句話前就上網成功,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地把被幸村加入了反向旋轉的網球輕輕挑進了幸村的左半場。她清楚自己在幸村麵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隻能靠以往積攢的一些經驗來判斷他的落球點,並予以回擊。
“想法不錯,算得上是技術型了。”話雖如此,幸村卻像提前預知了一般,眨眼功夫就出現在左半場,一記迅猛的淩空抽擊,毫不留情地將球打回森田雪的場地,“但角度還不夠刁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