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人家還不信她是老林頭介紹來的,她佯裝要走,邊走邊咕噥:“嘿,老林頭還說你這兒急用人,讓我先來你這兒頂一頂,這不讓我白跑一趟冤枉路嗎,我要去跟他說叨說叨,我本來都說要直接去碼頭應工了,他非讓我先來這兒。”
那賣菜的老板一聽,麵上有些為難,想了想這才把她留了下來。
“你這身板小是小了點兒,隻能應應急,先說好,隻幹這一天,做完我這兒也不需要這麼多人,工錢15銀錢一天”
“行。”蘇月七看計謀得逞,背對著他人笑了下,轉身粗魯的捏了捏自個兒的鼻子,粗聲粗氣的回道。
“明天你就跟著阿來去蘇府吧。”賣菜的老板巡視一圈,指著近旁的一個大個子說。
那叫阿來的大個子原本可是好生嫌棄她的,一直擺臉色給她看,好在她將菜裝上車的手腳還算麻利,幹活也勤快,阿來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送菜的車靠近蘇府大門時,蘇月七瞧見門口馬車上正有一人撩開簾子下得馬車來。
按她原本那個世界的計量來說,這男人一米七幾的個子,腹部微凸起,有些發福了。
“富貴人家的人穿著就是不一般。”蘇月七假裝沒見過世麵似的感歎。
“這蘇家的老爺,能一般嗎?”阿來鄙夷的回了聲,然後又補了句:“等下進了府裏,不能問的別問,不能看的別看,隻管做事別亂說話,明白嗎?”
“是,一切都聽阿來大哥的。”
蘇月七嘴上如是答了,心裏卻對剛才所見的男人麵孔,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是在哪兒見過。
4
蘇月七從車上搬完最後一筐菜下來,剛放地上就捂著肚子嚎,說肚子痛要去茅廁。
“你快些點,不然我可不等你。”阿來嫌棄道。
“你先回去吧,我蹲茅廁時間長,我等下自個兒走回去就成。”
領著她去茅廁的人吩咐她上完就趕緊走,不能逗留。蘇月七畢恭畢敬的滿口答應。
領路人剛走,蘇月七便趁眾人一個不注意,往旁邊那條廊道閃了過去。
一路或趴或側身閃過所有人,一路來到了花園躲進了假山裏。
剛進假山就聽到有人說話,蘇月七心下大驚,心想自己運氣不至於這麼差吧。
待她仔細一聽,才聽出來竟是一對小鴛鴦在此處拉扯。
“哎呀,你先鬆手,這裏等下給人看見。”
“不怕,這裏平常不會有人來的。”
蘇月七閉眼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動作,她是無心的,看來今天是真真正正要打一回鴛鴦了。
蘇月七睜開眼貓著腰過去,看到兩個纏在一起的身影,從側麵跳上去,照著脖子一人一下。
“你是誰?不要殺我。”那男的被蘇月七劈了一下沒暈,蘇月七一急,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眉心中間,這下清靜了。
蘇月七扒下女子的奴仆衣裳,套在自己身上。
然後解下男子的衣裳和腰帶,將兩人背靠背的綁在了一起。撕下兩塊布將兩人的眼睛蒙上,嘴裏也塞了布,起碼短時間內能保證她不會被這兩人壞了事兒。
防著女子的發式梳頭之時,她又惱又怒,解開重來,解開重來好幾次,她最後才勉強梳了個像樣的。
做完這一切,蘇月七已經滿頭大汗,她暫時還不能出去,隻能在假山裏麵等到天黑下來。
期間,被她敲暈的兩人醒過來兩次,一醒過來,就又再次被她給敲暈過去。
如此折磨人,實屬無奈之舉。
蘇月七躲在假山裏頭,一直在想一件事——
藥裏的麝香和雪上一支蒿,是來自同一人嗎?
如果是同一人,下麝香不就成了多此一舉嗎?
麝香,會是韓羽嗎?可是為何?她越想腦子就越亂。
等到夜幕終於降臨,蘇月七才鑽出了假山。
她淡定的走著,往燈火通明的前院行過去。
她離宴客廳還有些距離,但遠遠的依稀能辨認清楚廳裏坐著的兩個她熟悉的人,一個是楚廉,一個是韓羽。
她路過一群端著肉盤的人時,順了一把割肉刀藏在袖子裏,跟著躲在暗處。
又一隊上菜的人路過,蘇月七想著要踏出暗處跟在後麵混過去。
“別動。”正抬腳間,脖子上卻忽然架上一柄冷劍,森森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冷顫。
蘇月七垂下手,那割肉刀滑至手掌,蘇月七向前揚了一個假動作,跟著動作極快的向後方那人的後頸處割去。
“不自量力。”那人三下兩下輕鬆應對,一個手刀砍在蘇月七手臂上,她手臂頓時麻了個透,割肉的刀應聲落地。
“走吧,楚夫人。”那人不客氣的道。
蘇月七瞪大眼睛,滿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