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畢業的那一年,大部分人忙碌於專業考試,考研,考公務員,投簡曆找工作。我發瘋似的在外麵玩。
我不喜歡讀書了。我發現知識有的時候並非可以改變命運。
整個學期,我大量的時間用在泡網吧,蹦的。
開學之前的那段時間,我住在高小慧租住的那套兩居室裏。那年學校擴招,學校裏的宿舍不夠,很多畢業班的學生就免住宿費,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我發現高小慧的房間裏是供大家群居的。有很多熟悉的朋友搬到這裏來住。白天聚在客廳看碟片,玩電腦,晚上女孩睡房間裏。男孩在客廳地板上鋪著被子睡覺。
每日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不見身影。經常能看到誠誠那小子賴在地板上睡懶覺。我伸腳踢醒他。
“我的姐姐啊!別鬧了!我要睡覺,困死了!你讓我睡會吧!中午我請你吃飯……”誠誠半夢半醒地說著。
臨近午飯時間,看到誠誠從地板上爬起來,轉身進衛生間洗簌。一會衛生間門打開走了出來。
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看書。
“怎麼姐姐你一個人在啊?”誠誠四下打量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走吧!姐姐,我請你吃飯去。”誠誠走進房間拉起我。
我們找一家熟悉的飯店,到二樓一個小包間坐下來。兩菜一湯一水果。
經常是誠誠結帳,每天中午午餐費用大概30塊左右。吃完飯他就一直去網吧上網直到夜裏或者次日早上回來。
一日,早上我還在睡覺,誠誠敲門說,中午回來給我打包肯得基,他去接他的女朋友。
他告訴我,他有一個女朋友是高中的時候談的,在省城讀大學。這次開學前夕過來玩。
中午誠誠帶回來一個長發飄飄身材豐滿高挑的美麗女孩。
女孩甜甜叫了我一聲:“姐姐好。”
誠誠把帶回來的漢堡,可樂,雞米花遞給我。
女孩放下行李包後,又跟誠誠一起出門了。
我一個人在房間裏享受著我的午餐。
吃完飯我走到附近的網吧上網。
這間網吧是我們一群人固定的娛樂場所。
網吧是三個人合夥開的,其中有一個人是我同鄉,他三十來歲,姓潘,我們都稱呼他潘總。他是做進出口辦公家具生意的。這個網吧他是其中一個股東。我們經常來這裏上網所以便熟悉認識。
誠誠經常幫他網吧和他家裏修電腦。
“微微啊!來上網了呀!怎麼今天沒有看到誠誠跟你一起來的呀!”一進門看到潘總坐在沙發上微笑著跟我打招呼。
“哎呀!潘總,您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來這裏視察民情的呀!”我調侃著說。
“這不,工作的時間也可以偷空休息的嘛!”他邊說邊招呼我過來沙發上坐。
我們坐著聊了一會。他公司秘書打電話過來催他去簽份合同,他就匆匆走了。
我繼續上網。
一個網友找我聊天。打開視頻,一個長的挺像吳彥祖的男孩。
“你好!你在哪裏?”
“我在,聚點網吧。”我看了他的IP地址是本市的。
“哦,在大學城那邊吧。你是學生?”他問我。
“對啊。我畢業班的學生。”我說。
“我早就沒有讀書了,在做酒水批發生意。”他發過信息講。
“哦,那不錯啊!”我敷衍著回答。
“是還可以,勉強混混吧!什麼時候我過來找你玩好麼?”他問我
“好啊!來之前告訴我聲就可以了。”我回答。
“那我先下了,有業務要去忙了。”說完他匆匆下線。
我無聊地對著電腦發呆。
一會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是誠誠打過來的約我晚上回小慧房子裏一起吃飯。
晚上我買了一瓶張裕幹紅帶回吃飯。
高小慧和夏智明兩人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
誠誠和他的女朋友親昵抱在一起在客廳裏看電視。
還有兩個朋友在忙著打電話。
我幫忙上菜,收拾桌子準備吃飯。
誠誠買回很多的熟菜,我直接倒在盤子裏然後端上桌。
我們把酒杯裏倒滿紅酒,開始幹杯喝酒。
夏智明傻乎乎的一口把一杯酒灌下去。然後說這酒挺甜的喝一瓶也沒有問題。
說完自己再倒一杯,一口灌下去。
不一會,他說他犯困要睡覺。
他倒在客廳地板上睡著了。
我們集體大笑,他不知道紅酒其實後勁很足,猛灌會很快醉倒。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我們把夏智明拖回房間床上睡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夏智明說,該死的紅酒害得他什麼菜也沒有吃就醉了。
有天中午,我跟小慧出去購物回去,誠誠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親熱的時候被我和高小慧撞見。
我們打開門的時候房間裏沒有動靜,以為他們不在,客廳的門關著,我們準備掏鑰匙打開,聽到裏麵呻吟的聲音。高小慧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們從門縫裏偷看他們兩個親熱地調情。
誠誠整個身子趴在那女孩身上,雙手伸在她衣服裏不停地動著,女孩身子不安分地扭動著。麵部表情扭曲誇張,喉嚨裏不停發出呻吟聲音。誠誠雙唇貼堵著那女孩,也發出低低的叫聲,一會誠誠開始伸手褪下那女孩裙子裏的內褲,同時迅速解開他自己的拉鏈,拉下自己的內褲,整個過程除了女孩的內褲其他的衣服並沒有脫下來。
他趴著進入那女孩的身體,發出低沉的喉叫聲,那女孩發出啊啊的尖叫聲。
我跟高小慧兩人在外麵看著這限製級的表演,差點笑得噴飯。
趁著他們還在火熱纏mian,我們把買好的東西放下來,偷偷關門下樓了。
“你說,誠誠這小子,平時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得挺親熱,看起來蠻單純的一個小夥子,哈哈幹起這事倒也挺利落的啊!”高小慧嘟囔著說。
“他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啊,瞧瞧多麼的偉大!再單純,人家也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呀!”我回答道。
“我覺得,在沒有上chuang之前一定是互相吸引的,上chuang之後反而覺得沒有感覺,日子久了感情也就變淡了。”高小慧說。
“你在說你自己嗎?”我問她。
“也許是吧!我覺得現在夏智明都開始不愛理我,嫌我管著他了。”高小慧開始叨咕著他的不是。
“不要想太多,該過的日子還是好好生活吧!別自添煩惱。”我如此安慰她。
誠誠的女朋友住了一個星期便開學回去學校了。
走了一個誠誠女朋友,又來了一個誠誠他媽媽。
“姐姐,這是我媽媽。”我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有洗臉刷牙便看到誠誠領著風塵仆仆的他媽媽走了進來。
他媽媽提著一個黑色的皮包,跟我點頭微笑,示意認識了一下。
誠誠轉身跟他媽媽進了房間。
一會裏麵傳來了他媽媽數落他的聲音。
半個小時侯以後房門打開。
誠誠的媽媽抱著他一堆的髒衣服往衛生間裏跑。
然後幫他洗了滿滿兩大盆的衣服。
接著在房間裏巡視了一下,把別人換下來沒有洗的衣服也洗了。
我看了覺得很詫異。但是沒有多話。
中午的時候誠誠和他媽媽出去了。
我跟高小慧準備一些專業考試的資料,一直在臨死抱佛腳。
晚上誠誠一個人回來了。
他一臉不高興。耷拉著腦袋。
看到我,擠出了一點點笑容“姐姐,你陪我聊天好麼?”
“好的。等我把這幾頁看完。”
我掃描完我的考試資料後,搬個凳子跟誠誠坐在陽台上邊數星星邊聊天。
“我不讀書了,我的學籍已經被開除了。”他說。
“怎麼了?別急你慢慢說,什麼原因?”我問他。
“我讀了半個學期就沒有去上課,考試,我在網吧裏麵玩遊戲,後來實在太癡迷了就幹脆在網吧裏做網管,自己開傳奇私服。這些我媽媽都不知道。今天她過來就是發現我的學籍沒有了,老師打電話叫我媽媽給我辦退學手續,我媽媽急得發瘋就連夜趕過來了。我媽媽在家裏的時候查了一下我的銀行卡,開學的時候她給我兩萬塊錢,六千五是學費,剩餘的是我一學期的生活費。我來了二十天不到卡裏僅剩八千塊還沒有交學費。我媽媽凍結了我的銀行帳戶,今年中午吃飯的時候故意出醜點了很多菜叫我買單,我身上隻有一百多塊根本就不夠付帳,那時候我窘迫得要命。”他很委屈似的邊說邊撅嘴。
“等等,你怎麼回事?剛來了學校二十天你就花了一萬多塊錢?你每天幾百塊你都幹嗎去了啊?你家裏是不是很有錢給你這麼多,你這小孩子太不懂事了吧?”我很驚奇地問他。心裏覺得一陣疑惑,我說這小孩怎麼每天大手大腳地花錢,沒有節製的。
“我還有一個妹妹,我爸爸是承包建築工程的,我媽媽是管家婆。我家的錢都在她一個人手裏,平時她最疼我,我妹妹老嫉妒我媽媽對我偏心,這次我把學籍都弄丟了,我媽媽氣死了,我妹妹慫恿我媽媽把我的銀行卡凍結了。死丫頭,我回家一定要找她算帳。”誠誠說著把罪全部推到他妹妹身上去了。
“那你媽媽現在哪裏去了?她怎麼打算的?”我問。
“我媽媽說明天找學校裏認識的老師,說給領導送禮啊,下午我陪她去買了好幾瓶五糧液,幾條中華香煙。還有幾紮鈔票。她今天晚上住市裏的賓館裏。”
“還好,錢是個好東西,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感歎著。
誠誠的學籍問題,一頓飯的時間就解決了,她媽媽在市區一家大酒店裏宴請了幾個負責的老師,又請客又送禮的,老師笑哈哈的笑納了禮品。
誠誠最後的處理方式是被迫留級。
開學以後我搬回公寓住。誠誠也住回學生公寓。
高小慧他們的房子一下子變得很冷清。
偶爾周末的時候我們一起買菜做飯。
宿舍裏有一個胖胖的女孩叫倪童跟我玩得不錯。
她是學繪畫專業的。經常我做她的人體模特坐在草坪上讓她作畫。
倪童父母在歐洲的某個國家做些小本生意,家境挺不錯的。她天生有經濟頭腦,我挺佩服她的。周末的時間全部用來打工賺前,節假日的時候就販賣各種節日慶典用品,情人節賣鮮花,聖誕節賣聖誕帽,卡片,禮物。周末在商場超市做促銷員,賣些酒水,飲料,牛奶,咖啡,茶葉之類的商品。賺錢對她而言,可以走哪賺到哪裏。她也很喜歡花錢,但是不會買貴的東西,她買實惠的東西。
一件衣服,她絕對不會去商場或者專賣店裏買品牌的。她喜歡淘寶,到市場裏去淘便宜的,時髦的款式,穿不了多久就會很不心疼地丟掉再買新的。
她胖,所以熱衷於減肥,她花兩千塊一個療程做皮下埋線減肥。
她喜歡吃零食,所以越來越胖。她的母親經常給她郵寄美國充氣巧克力,韓國可麗餅,俄羅斯雀巢咖啡,法國甜餅幹。
她很精明,宿舍裏的秦莎莎從來算計不到她。
她有什麼好的東西會第一時間跟我分享,別人攻擊我,她會挺身而出幫我。
她花一萬五買了一台SONY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沉迷於網絡。晚上睡覺幾乎都是在淩晨以後。她戀愛了。一個男人瘋狂地追求她。
她開始注重穿衣打扮,拚命減肥,但是效果不大,她說被我害的,因為我怎麼吃也吃不胖,我吃東西她受影響,於是我們就一起吃零食,我們喜歡吃熱狗,北京冰糖葫蘆,啃雞腿,嚼署片,不過她的男朋友從來不會嫌她胖。
一次她偷偷告訴我她借了五千塊給她男朋友。她男朋友不怎麼理她了。直覺告訴我,那個男人在騙她的錢。
她飛過去見那個男人以及男人的家人。男人的父親是公安機關單位的,家人很官僚主義,嫌她父母是做小生意的。
我知道她人很低調,穿著打扮很普通,她也不會講她父母是在國外做小生意收入一年至少有50萬。她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回來了。但是表麵還是很堅強,裝做沒有事發生一樣的。
男人後來到學校來看過她,她喊我一起在外麵吃飯。我見到了她的男人,一個瘦瘦高高的長的還算端正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人。
吃飯點菜的時候,她的男朋友很禮貌地把菜單遞給我先看,我隨意點了幾個菜,然後他用很溫柔的口氣問身邊的倪童需要點些什麼菜。倪童小鳥依人地靠著他,一臉的幸福狀。
吃飯的時候倪童的男朋友跟我們聊得蠻火熱。話題不斷…..
吃完飯倪童男朋友買單結帳。回來的路上她告訴我她男朋友這次過來把借她的錢還給她了。
我說:“那是好事啊!看來他對你真的不錯,沒有騙你。”
“可是他父母的那一關很難過啊!”她猶豫著說。
“管他呢?隻要你倆好,有什麼困難的,他父母要是不準,你就把他帶到國外去投奔你的父母去,讓他們白養一個兒子。”我安慰她說。
她男朋友隻在這裏呆了三天就匆匆離去,她們就靠網絡或者手機聯絡著感情。偶爾也會吵架,相互不理睬,我幫他們勸和過好幾次。
那時候臨近聖誕節,天氣漸漸轉寒,晚上很冷到外麵網吧上網的次數也逐漸少了。
一天晚上我在宿舍,大概7點多的樣子。網吧老板潘總給我打電話。
“微微啊!你能幫我聯係上誠誠嗎?”
“潘總,你找誠誠有什麼事嗎?”
“我家裏的電腦壞了。找他幫我修。”
“你網吧裏不是有網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