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藍,白雲少少,太陽剛從地平線升起,重方的生物的生物鍾都還在休眠期......
“去哪兒?”此時的公車還開著燈,連售票員還打著哈欠,
“中心醫院。”
“4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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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開始駛動起來,沒辦法,實在是睡不著,現在的冰波看起來眼睛腫腫的,眼裏微微帶幾根血紅的絲,昨天幾乎整晚沒睡,反正就是不想睡,思緒萬千,想了一個晚上,但其實在想什麼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坐在那邊發呆,看著窗的黑夜,就像現在的388國道一樣朝後飛快地閃過,帶過與遠方朝陽的層層交錯感,映在冰波的臉上,雁濤,我來了,我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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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濤,有人來看你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雪白的燈光下,雁濤還沒睡醒,照樣這樣蜷縮著,全然不知道天其實已經快亮了。
“雁濤!”多麼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飄了過來,不是在做夢吧,是冰波,是冰波的聲音,雁濤聽見冰波在叫自己,迫不及待地張開眼睛,隔了這麼久,(其實才一天而已)雁濤好久沒有這麼有精神了,盡管此刻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雁濤還是立馬坐了起來,朝著冰波聲音的方向望去,雁濤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卻炯炯有神,不像是失明的樣子,
“冰波!”雁濤昂起頭,雖然這樣,但還是茫然地想感覺到冰波的存在,所以,表現得有點慌亂。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冰波連忙握住雁濤那不斷顫動的雙手,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不要緊,我在這裏........”
“冰波,我有話要對你說.....”雁濤也握住冰波的手,無神但迫切地看著冰波。
“好啊,你說啊。”冰波嘴巴一抿,差點哭出來,現在外麵天差不多亮了,但灰蒙蒙地還是有黑暗存在。
“我不希望別人聽見......”雁濤無法知道護士的所在,但護士聽見後,還是很識相地走了出去,
“那我先出去了,我待會再拿藥給你。”說著便走了出去。
冰波看見護士走了出去,房內隻剩下雁濤和自己,雪白的燈光照著雁濤身上的白色衣服,散發出乳白色的光暈,
“雁濤......”冰波叫了一聲雁濤,提醒他,現在說的話,隻有自己一個人能夠聽到,沒有第三者。
雁濤慢慢抬起頭來,難得地竟然轉動了一下眼珠,“我問你,我現在的母親是不是我以前你說的那個小姨,是不是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雁濤說得很慢,但很有迫力。
聽到這裏,冰波猛吸了一口氣,好像想說什麼,但還是緩了緩,
“雁濤,你知道嗎?......”
“快回答我,到底是不是?!”雁濤那麼多天來,得不到答案的他隻能等待,
“你聽我說完,你自然就明白了,”看雁濤並沒有繼續追問,於是冰波接著說下去,“在十多年前,有一個女人,抱著自己還不會走路的小孩,在這座城市的某條街上徘徊,因為她身無分文,又無處可去,她實在想不到該怎麼辦,因為她一個人單薄地沒有親人,最後,因為生計問題,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過著這樣流離的生活........所以.....”冰波頓了頓,看了看雁濤的表情,現在的雁濤聽得很專注,從所未有的專注,“所以沒辦法,她隻有把小孩放置到了一家孤兒院,自己去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嚐試著討生活,隻要能夠讓自己活下去,那麼將來自己就有可能和自己的孩子團聚,為了與自己的孩子團聚,她就懷著這個信念,隻身投進了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不久後,她認識了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很有錢,所以接著就結了婚,所以,她想將那個放養在孤兒院的小孩領回來,可是當她萬分高興地趕到當初放養小孩的那家孤兒院,卻發現當初的那家孤兒院已經不複存在了,她又無處打聽,況且,她如果任這件事大肆宣揚開去,她剛剛建立起來的社會地位,又可能會立馬瓦解.......”
“所以,她選擇了放棄,放棄自己的小孩,顧著自己和有錢人在一起......”雁濤麵無表情,但馬上反應了過來,露出詫異的神情,“對了.....冰波,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你好像很了解......而我確什麼也不知道......”聰明的雁濤已經自然而然地將故事與自己聯係在了一起,雁濤心裏有種想要發作的衝動,不過轉念一想,謝謝還是不要的好,況且麵對的是冰波,近幾天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加上周圍的煩心事,雖然不多,但令雁濤的脾氣長時間處於悶火狀態,每次都被絕望壓滅的火,雁濤最終還是打算不要發作為好,何況現在眼前似乎就有一個自己可以問清楚疑問的解答者,那麼多天來的煩惱,不正可以靠冰波來解答,聽冰波的口吻,似乎應該了解很多雁濤不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