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她隻是我的妹妹(1 / 2)

“什麼事?”陳落不欲和孔猛祥廢話,他彎腰給小狗扣上繩子。

“那個……”孔猛祥努力找話題試圖留住陳落,“我跟我哥說了。”

陳落停下動作,眼尾掃過孔猛祥的臉,淡淡地應一聲:“嗯。”

“你沒有……”孔猛祥忐忑地問,“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哥不同意。”陳落說,“不然你肯定興高采烈地告訴我結果了。”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高挑的女子身上,“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她不是,她是我妹妹。”孔猛祥緊忙辯解。

“妹妹。”陳落重複一遍,嘲諷地勾起唇角,“你把我當傻子騙呢?”他牽著狗和孔猛祥擦肩而過。

孔猛祥沒有攔他,眼睜睜地看著陳落越走越遠。

陳落麵無表情地走著,他不太高興,雖然他和孔猛祥已經分手,他確信自己在努力放下這段感情,但這需要時間。感情不是一件物品,想扔就扔,扔完也不會念念不忘。感情更像腫瘤,當這段關係走向盡頭,腫瘤惡化,不得不剜出來,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孔猛祥是個很好的情人,曾經,他風趣幽默,識時務知進退,英俊愛笑,孩子氣。他比陳落大一歲,表現得卻像陳落的弟弟。不過陳落就吃他這一套,他喜歡活潑的人,是他無聊生活的一味調劑。然而現在,孔猛祥的孩子氣變成懦弱,陳落重拾鋒芒,三年的感情分崩離析,這就是生活。

生活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小孩子,它不在乎你的感覺,不考慮你的意見,它隻會一拳打到你臉上,讓你鼻青臉腫,讓你痛哭流涕,讓你心如刀割。

生活是個王八犢子,而你,根本鬥不過它。

在陳落心情低落心思遊蕩的時候,小黑狗踏進草叢,鼻頭左拱拱右探探,打個噴嚏,咬了一截草杆跑出來,坐在陳落腳邊,仰起頭,用爪子拍拍陳落的腳踝。

陳落拽回漫無邊際的思緒,視線落在小狗身上,太陽落下,天色已黑,憑借昏黃的燈光,陳落看到小狗嘴巴裏叼著一個東西。他蹲下,仔細看,是一截草杆,陳落伸出手,從小狗嘴裏掏出草杆,準確的說,是蒲公英的柄。

草杆盡頭有個小小的圓形白色底座,上麵沾著小狗的口水,和幾根堅強的蒲公英種子。

相信這根草杆原來有一個蓬鬆的完整的蒲公英球,可惜被小狗一個噴嚏吹跑了一大半,隻剩下孤零零的草杆。

陳落會心地笑,他揉揉小狗的腦袋:“很好看,我挺喜歡的。”

小狗看清了光禿禿的草杆,喪氣地發出一聲哼唧,低下頭,用大尾巴圈住自己。

“我會把它夾在我的雜誌裏收藏。”陳落捏著草杆說,“走吧,我們回去看電視。”

小狗重新高興起來,它張開嘴巴,明晃晃的缺了一顆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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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狗的性格很利落,對自己的乳牙特別狠,一個月時間,它用盡各種方法,把鬆動的乳牙崩了個遍。陳落從一開始的擔憂,到習以為常。他身上備著紙巾和棉球,生怕小狗的牙齦止不住血。

張屹對小狗狠厲的動作非常佩服,他靠在門框看著咬樹枝的小黑狗:“你家豆豆,沒準有狼的血脈,不知道它能長多大。”

“反正飯量不小。”陳落說。

“哦對了,我記得你說,它是你朋友的狗。”張屹說,“你朋友什麼時候接它回去?”

“……”陳落翻動雜誌的手微頓,“這個……我得打電話問問他。”

“你舍得嗎?”張屹問。

陳落聳肩:“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嘖嘖嘖。”張屹是寵物醫生,見多了主人和寵物離別的悲傷場麵,“等豆豆走了,你鑽被窩裏偷偷哭吧。”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陳落說。

除去張屹的那些俏皮話,他確實提醒了陳落,向鈞呢?怎麼還不回來,豆豆在他家已經住了兩個月,向鈞之前出差如果延期回來,至少會打個電話通知他。

“我去打個電話。”陳落說。

“去吧,我給兔子做手術去。”張屹拍拍手離開。

拿起手機,翻找到向鈞的號碼,撥出電話,陳落等了一會兒,電話接通,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喂?您好。”

“您好,請問……”陳落話沒說完,被男人打斷:“你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

“額,是的。”陳落說,“我找向鈞。”

“我是阿勒泰市公安局刑警二支隊隊長李樹鵬,我的警號是xxxxxxxx。”男人說,“我們在烏齊裏克他烏山腳下發現一具男屍,身高一米七,體重八十二公斤,短發濃眉小眼睛,背著一個紅藍配色的旅行包,包側麵別著一個榔頭圖案的徽章。我們在包裏沒有找到他的身份證明和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證件,請問這個描述符合您朋友的特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