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這個男人的眼神,與他的厭惡和不屑完全不一樣,先前他還以為,沈言是欲擒故縱,可現在他才知道,他錯了。
他不顧疼痛,拳頭攥得硌硌直響,胸中恨怒洶湧,“沈言,在太子府與別的男子卿卿我我,你究竟不要臉到什麼地步?”
墨君逢沒有看楚翊一眼,淡淡道,“他還用不著我出手。”
看來不是一個級別的,沈言放了心。
“行,就你了,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住處,當然,你來去自如。”
沈言伸手拍拍一下男人的胸膛,韌實溫涼,比楚翊的更有質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靠得近了,她聞到一抹似有若無的沉香味兒,等深深一嗅,又消失了。
沈言的手由於握慣銀槍,顯得比許多貴族女子粗糙,可墨君逢卻心神一漾。
別的男子隻認為她不夠溫柔小意,隻有他知道,她走到這一步,吃了多少苦,要多麼堅韌,又是多麼地讓人心疼。
“沈言,你不要太猖獗,哪怕你要什麼公平,皇上跟前,你又如何交代?”
楚翊怒不可遏,不但養麵首,還要給麵首一個住處,她沈言是決意要他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了?
謝雁初道,“不過是養一個麵首而已,想必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子又何必大驚小怪,況且我家公子不要錢,太子府等於節省了一大筆開支,比太子養小妾還要劃算。”
不要錢,還有這等好事?
沈言才懶得搭理楚翊唧唧歪歪,求證地看向墨君逢。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隻關心與太子妃風花雪月,情意融洽。”
墨君逢骨節修長的手指抬起沈言的下巴,隔著一重麵紗,她的臉,柔滑了許多。
沈言秋水清眸對上男子狹長的鳳眸,不由得心神微亂,不過她知道,她也隻是傾慕對方的美色,美人兒突然冒出來,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萬一他比楚翊還要可怕呢?
後來的事情也驗證她的猜測,不過那是後話了。
謝雁初,“太子看,太子妃與我家公子一見麵就情投意合,可見他們之間有緣分,太子忍心棒打鴛鴦麼?”
楚翊忍無可忍,“太子府豈是你們這些苟且卑鄙的無恥之徒隨意進的,來人,把這三人捉起來,如有違抗,殺無赦!”
隻要這三人死了,一切就可以平息,更可以除去沈言這個心頭大患。
楚翊話音才落,立刻從附近湧出來幾十名護衛,將三人團團包圍。
看到這樣的陣勢,謝雁初輕笑著搖頭,墨君逢麵上沒有一絲波瀾,可是一雙鳳眸,卻微微眯起。
“楚翊,你用這些不中用的來對付本尊,簡直是對本尊的羞辱。”
楚翊冷笑,“本宮不管你是誰,你隻要知道,今日你注定無法離開這裏,是你自己來送死,動手!”
話音才落,所有的護衛都舉起劍,喊殺著,朝三個人揮舞而來。
墨君逢隻身未動,隻是抬手,輕護住沈言的肩頭。
清涼中透著溫熱,不著痕跡,卻給人充實的安全感,沈言恍然有一種錯覺,他,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謝雁初掠身穿梭在紛亂的人影中,也沒有清他是怎麼出招的,那些襲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占不到絲毫便宜。
謝雁初都如此厲害,更不用說美人兒了。
楚翊咬牙,拔劍就朝墨君逢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