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董爽朗的笑聲立馬響起:“看,來了,”隨後向她招手,“怎麼站在那兒呢,過來坐,來。”
又向孟昱介紹道“這就是設計部的虞曉,別看她年紀小,可是我們公司的骨幹!”
虞曉硬是沒緩過神兒,和自家董事長話都沒說過,對她也太熱情了些。一下被捧上公司的骨幹階層,心裏偷偷抹了把汗,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孟昱輕笑道:“我看錢董的分公司做得風生水起,底下的人肯定差不了。”
“哈哈哈~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比我們以前更有幹勁兒,更有想法了。”
虞曉大方得體落坐在一個雕刻著鬆鶴延年的獨立寶座上,意欲‘長壽延年’,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談笑間,明顯能感覺到,五十多歲的錢董對一個二十出頭毫不掩飾自傲的孟昱非常恭敬,可能礙於她和許安都在,他們隻是相互客套,聊些股市中深奧又難懂的話題。
虞曉心裏直打鼓,董事長對她異常的熱情,又不像是來挨罵的。
目光掃過許安,他眉頭緊蹙坐在董事長旁邊,眼閃寒光一直看著孟昱,似乎挺不高興的。
他們不知聊了多久,虞曉端坐著眼皮都開始在打架了。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孟昱說著就要起身:“那行,錢董,今天就先這樣,改天再來拜訪。”
就這樣完了?什麼都沒說?虞曉沒有一秒是不疑惑的,都做好罰款,挨罵的準備了,來白白耗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
孟昱自帶威懾力一起身,錢董也跟著起身。
錢董:“這都快到中午了,不如.........”
孟昱伸手製止了錢董的邀請:“錢董日理萬機,我就不叨擾了,改天吧,等父親回來,我再親自感謝你。”
雖然隻是客套話,能明顯感覺到錢董聽到他父親時,眼神明亮了不少。
錢董也顧不上許安和虞曉,殷勤地伸出手和孟昱緊緊相握,連連說道:“好,好,一定,今天招待不周,讓你久等了,那改天我做東,你和孟董一定要來賞臉。”
“行,”孟昱轉過身望了一眼虞曉又探了一眼許安說,“以後還要麻煩你的人多操心操心呢,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
虞曉悄悄撇了撇嘴,這不是明顯提醒不要按照流程走嗎!
錢董擺手:“誒,什麼流程,說這些就生分了。人你隨便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孟昱笑看著虞曉說:“那倒不用,濫用勞動力可不是一件好事,不用特殊對待,我相信我的眼光。”
虞曉聽他這話,仿佛就是專說給自己聽的,錢董的目光投來時,她也跟著附和著笑了笑。
錢董說:“你眼光獨到啊,虞曉勤奮又踏實,她負責你盡管放心。我讓她上來呢,方便你以後找她對接,我會讓許安也多盯著點兒,小許,你留了孟總電話了嗎?”
錢董給許安使眼色,他沒說話,隻是頷首。
什麼負責?對接?
虞曉收住僵硬的笑容,一頭霧水。聽這口氣,怎麼有種還不知緣由就被自己人賣了的感覺。
虞曉在旁邊插不上話,頭都大了好幾號。雲裏霧裏還沒扒清楚是什麼意思,他們就聊完了,有種對極為不詳的預感。
孟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安後,和錢董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門。
虞曉走在最後麵,錢董不停地找話和孟昱聊,並親自送他下去。
直到剩下她和許安,虞曉才像隻泄氣的氣球,一下就焉兒了,靠在走廊的牆上像剛渡了場大劫。
“站好!”許安瞥了她一眼,語氣比平常更為嚴厲了些。
虞曉趕緊挺直腰板,緩了半天才說:“董事長也太熱情了,我有點高壓。”
“還有更高壓的。”
虞曉字裏行間聽出不對勁,這才想起錢董最後的那番話。連許安都在和她打啞謎,要真是被賣了她都不清楚是怎麼被賣的。
虞曉疑惑地問:“師父,錢董讓我負責什麼啊?”
許安怕她不知道孟昱,帶著介紹說道:“剛那個人,是孟昱。”
“我知道。”虞曉話落,驀地感覺到旁邊投來的一絲冷光,仰頭一看,許安那雙如同寒潭的雙眼正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
“你認識他?”
虞曉咽了咽口水,許安的眼神讓她頭皮發緊。她想,到底該不該把早上的事告訴許安,又怕挨罵。
“師父,你這,不就是一個問題嘛!”虞曉露出了一副慘兮兮的笑容,知道許安不會放過她。
“說話。”
“就.....今天早上,在茶水間碰見他的........我感覺他.......不像什麼好人。”虞曉語無倫次,冒著欺師之罪沒把早上事告訴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