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禹旭天也不打算繼續說,“那你等著看,不久的將來,你還是會跟我合作的,除非你打算一輩子碌碌無為,過著一種平頭百姓的生活。”“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有機會交手的,我會證明給你看,你的觀點是錯誤的。”傅譯晨立下了一個誓言,“我還會告訴你,無論你是為了什麼,你都沒有權利去傷害別人的生命。”“成。
我等著。”禹旭天想,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對手,他也是很高興的。
等著傅譯晨走了,他回顧自己的過往,他見證的了太多的生死,對於一個生命的逝去,已經麻木了。
他隻承認一個觀點:無能就會挨打。
所以,他做追求的就是——強。
他要強悍到無所不能的地步。
其餘,對於他而言,毫無意義。
雲契那些成堆逝去的人民,他一個都不認識,他們不過是宇宙中的一顆塵埃,他們遲早會隨風逝去,無外乎早晚的區別。
這是他製造的一次災難,但是,災難也是選人的,要不然為什麼有些人沒有感染,或者感染卻沒有死亡呢?如此想想,他便更加心安理得了。
這不是他的選擇,是上帝的選擇,是上帝讓那些人逝去了生命,而他最多隻是個“催化劑”。
傅譯晨的資產哪怕隻是看一堆冰涼的阿拉伯數字,他也感覺沉甸甸的。
這樣的沉甸甸如同秋天成熟的果實帶來的充實感一般,讓人喜悅,讓人愉悅,讓人滿足,但是,同時,那樣的沉甸甸好像壓彎了什麼?情感?溫暖?他回味著傅譯晨的話,突然感覺有點冰涼。
窗外,下雪了。
這是今年都城的第三場雪了。
雪花一次比一次大,下雪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春節要來了,團聚的日子也快來了。
他竟然感到了寂寞。
寂寞?他站在窗口瞧著窗外飛舞的雪花,他不能理解,他怎麼會感到寂寞?是缺女人嗎?怎麼會,他一聲令下,什麼yóu物女人他搞不到?那是缺親情?不,他不缺,他不是沒有親人,他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他給他親愛的弟弟打了個電話,但是,禹旭然可能在上課,他的手機沒人接。
傅譯晨把他扔到一個軍事化學校裏去了。
那裏是封閉的。
那裏有打不完的架,那是禹旭然喜歡的狀態。
他太喜歡打架了。
是的,禹旭然小的時候,他就教育他——寧可打人,也千萬不要讓人打,寧可欺負人,也絕對不能被人欺負。
他偶爾非常喜歡弟弟目前的狀態,禹旭然什麼都敢做,絕不會像傅譯晨一樣顧慮這顧慮那。
可是,偶爾他又感覺弟弟缺乏點什麼,他缺乏有點人情味兒。
禹旭然——他能夠動手的,絕對不會多說話的。
簡單粗暴,直接明了。
……人挪活,樹挪死。
那棵樹從繁城挪到了霓園,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怎麼緩過勁兒來,再挪一次,還能活嗎?但是,傅譯晨堅持在這個冬天,將這棵樹挪走。
“算了吧。”宋佳霓勸道,“我當時那麼在意,是因為這棵樹是我的寄托,現在不是了,我們不要了。”傅譯晨破產了,他不是這個園子的主人了,這裏的傭人也不再服從他的命令了,甚至,他沒有錢去請工人,跟禹旭天簽完合同之後,他所擁有的就隻有他身上穿的衣服鞋襪了。
他親自動手挖掘那顆樹,身上沾滿了雪花。
“現在它是我的寄托。”傅譯晨並不沮喪,相反越來越有勁兒。
“那我們回江城就生個孩子。” “好。”傅譯晨停了停說,“我也好想當爸爸,現在我是幹淨的,清白的,我的身上沒有一分肮髒的錢。”宋佳霓笑說:“我也沒有了,譯晨,我們回家,我大哥說,他會在江城機場迎接我們。”傅譯晨滿足地笑了笑,好像那些過往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了。
的確,這麼多年了,那些事情隨著時光逝去了,那些充滿仇恨的人也逐漸的逝去了。
是時候將所有的一切都翻篇,然後,重新開始了。
一道亮白的光,劃開了雲彩,劃開了飄揚的雪花,從空中泄了下來。
那些一道充滿“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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