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凝見她如此表情,便不再阻攔她,讓她跪在地上,聽她說話。蘇醇道:“師父,昨夜宴會後,我偷聽到了太子和瑞王的談話,這事想必王爺已經告訴您了,對吧?”

岩凝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蘇醇又道:“我聽到太子說他已經修書回京,請宗人府主持瑞王立側妃的事情,太子說的側妃人選,便是我。”

岩凝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她疑惑道:“這事我倒是沒聽瑞王提起過。”

蘇醇歎了口氣,低聲道:“師父,你與王爺是舊識,應該知道他心裏隻有一個人,對嗎?”

岩凝表情複雜地看了蘇醇一眼,點了點頭,對她說:“對,他是個好孩子。哎……隻怪造物弄人……你……你遲早會明白的……”

岩凝的話說得含含糊糊,蘇醇猜不透,她又繼續道:“師父,他既然隻傾心一人,我去做他側妃,我心有不甘啊!”

岩凝歎了口氣,憐愛地拍了拍蘇醇的肩膀,安慰她道:“我明白,你是覺得他隻傾心於一人,你去做他妾室,會一輩子生活在舒思純的陰影之下,對嗎?”

蘇醇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這是其一。其二,瑞王他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我長得像舒思純,才會多看我兩眼。我與他,毫無感情可言,勉強在一起有算怎麼回事呢?”

蘇醇說到這裏,抬起頭殷切地看著岩凝,輕聲道:“況且,我拜您為師了,還想跟著師父學藝呢!若是做了什麼側妃,又怎能伺候師父您呢?”

岩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隻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道:“你是不想要這門親事,對嗎?”

蘇醇點了點頭,低聲說:“是的,我現在不想嫁人。”

岩凝又問她:“那你有什麼打算?”

蘇醇朝岩凝笑了笑,將自己交還季雪媛、算計蘇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岩凝。畢竟岩凝是她的師父,她若是對岩凝有所隱瞞,那岩凝必定不會真心待她,也不會幫她出謀劃策。

果然,岩凝聽蘇醇將事情說完,隻無奈地搖頭笑了笑,然後歎道:“哎,你這孩子還真是主意正,居然連這種鬼點子都想出來了。也罷,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你想讓為師如何幫你?”

蘇醇聽她鬆了口,頓時心安了不少。她對岩凝道:“師父,如今我已是您的徒兒,自然得為您分憂。我聽說,最近通州傷寒病爆發,神宵宮的很多弟子都在那邊義診。”

蘇醇頓了頓,又道:“我想求師父,讓我過去和師兄師姐們學習曆練。這樣一來,我既能避開建州的風言風語,也能避開宗人府的人。”

是的,宗人府肯定會來建州考察蘇醇的風評和身世背景,到時候她人都不在建州,就根本不用跟宗人府的人碰麵。宗人府對這樣的女子肯定會有看法的:試問皇族宗室,又有誰能接受得了一個風評極差,又到處拋頭露麵的女子做王爺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