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聲音在我逐漸清晰的意識中變得越來越響,鼻間繚繞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讓我安心的想要哭泣。
不用睜眼去看,我知道我已經安全了,恍惚中我記得有一大群的人衝進了那個工廠內將我從地獄中拯救了出來,那道熟悉的聲音,此時正從病房外傳來。
“我已經解釋了無數次了,我也沒想到隻晚來了那麼一會她就……”
“什麼就晚了一會,當初老大同意讓她成為誘餌,前提是你們會好好保護她的,現在她這樣,你讓我怎麼交代!昨晚上就一而再的告訴你了,一定要跟緊點!你他媽的又跑去泡妞了吧!”
“是,我平時是喜歡把妹,但是在麵對工作的時候我也知道什麼才是正事,邱少澤他了解我,我不用給你解釋那麼多!”
刻意壓低的爭吵聲不斷從走廊中傳來,對話中我已經猜出了那個救我的人,就是會所裏新來的保安隊長,馬家明。
而另一個不斷質問他的,是香帥!
邱少澤原來早已將我丟了出去,成為湧來釣吳老六這條大魚的魚餌。
香帥口中雖不斷的在埋怨馬家明的失職,但是我隻明白,邱少澤明明知道昨天的情況是將我置於險地的同時,他還在溫言軟語的在安撫著顧辭念。
眼淚悄無聲息的從我緊閉的眼瞼中落下,我卻動一下手臂擦拭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胸口貼著一張張治療骨頭生長愈合的醫用藥劑,正慘烈的控訴著邱少澤對我的無情。
“不給你說了,你還是進來看看她吧,她現在還再昏睡,不會看到你的!”
開門的聲音伴隨著兩個輕輕的腳步聲,我的身體不由變得有些僵硬,小心控製的呼吸,反而壓著我的肋骨再次開始疼痛起來。
“怎麼傷成這樣?”
“骨頭沒斷,但是有六根肋骨出現了骨裂,隻要小心,並不影響日常的生活,隻是外傷,恐怕還要在這裏住上一周才行!”
馬家明輕歎著籲了口氣,“昨天看到她的模樣,我真的有些懵了!我知道黃毛之前就有過一次想要用煙將她毀了,沒想到昨天他們的做法更直接!”
馬家明的話讓我本來已經無所謂的心再次狂跳了一下,我記得,昨天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沉淪。
在我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我的身上良久,香帥才繼續詢問。
“吳老六還沒有抓到……”
“……抱歉,他和他身邊的那個幺哥(眼鏡男),都跑了,甚至……甚至後來有人舉報,當時我們衝到賓館尋他們的時候,吳老六喬裝正好從搜查的警察身邊經過!”
“艸,知道你們這群警察就靠不住!白白讓小雲受這麼多苦,媽的!”
聽到這裏,香帥的語氣不由拔高了許多,我的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回想起昨天明明衝進來時就和吳老六一夥人差了幾分鍾的時間,居然就這樣被吳老六的人給逃走了。
“我哥說會昨晚罪證確鑿,得到了更多警力的支持開始大力搜查Z市的,他現在肯定是逃不出這裏的!”
“我現在再信你們的話才有鬼!”
“信不信現在你們也隻能靠我們徹底解決了吳老六,回去告訴邱少澤,這件事情結束後,一定要好好遵守和我哥的約定!”
“哼,都不知道你們怎麼還有臉提這個,這就是你們的完美!還是現在好好守好小雲,別讓那個變態再有機可趁!”
香帥氣憤的話不斷挑釁著馬家明,丟下這句諷刺的話後,直接摔門從病房中離開了。
本來我以為,沒有聽到邱少澤對我死活的絲毫關心會痛苦難過。
但是隨著香帥負氣的離開,我的心都如同一潭死水,沒有驚起一絲的波瀾。
病房中,感覺腳下的床鋪往下一沉,馬家明坐在那裏不住的唉聲歎氣。
這還是我認識他後,第一次發現他有如此莊正的時候。
“別裝了,我知道剛剛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作為當事人,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馬吉明接連哀歎了幾聲,突然詢問的話語,讓我再次一僵,才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昨天淩晨,是你一直在路上跟蹤我!”
現在,我終於知道身後那道視線,正是來自於眼前這個總是以紈絝的形象來掩飾自己身份的男人。
“嗯,不介意我現在重新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馬家明臉上沒有了那份輕浮,整個人看起來都讓我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我確實是一個留戀花間的浪蕩子,不過,我哥是省廳的一個頭頭,我就不多解釋了!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留意吳老六這批人了。所以就借由我這個浪蕩子的身份,和喬凡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