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麓川一帶較為複雜的形式之下,後來的一些相對獨立的勢力,尤其是隨著麓川勢力隨著洪武年間的和大明最初的戰鬥之後的逐漸衰落而產生的勢力,主要的形式為一些城主和寨主之類的勢力,往往會選擇表麵上依附於阿瓦王朝,而實際上基本獨立的狀態。
隻要阿瓦王朝內部不發生變故,出現有人想要攫取這些勢力的利益發生,這些勢力就基本上具備足夠的穩定性,不會因為外部的影響而出現被控製,喪失自己的利益的情況。
這裏又必須注意到一個重點,即這些附屬於阿瓦王朝的勢力嚴格意義上來講,就是完全獨立的勢力。這個關係看起來複雜,實際上是由非常簡單的利益關係所驅動的,即一切為了利益的最大化。
到最後,一些小型的勢力就在明軍與麓川軍進行戰爭的同時同時從兩者的範圍從獨立出來,不再受兩方的控製,這樣一來,各方小勢力的權力得到了空前的擴張,許多小型的城邦出現,而這些名義上以阿瓦王朝為主人的勢力,也讓阿瓦王朝得到了表麵上的勢力巔峰。
但是究其實質,這些勢力並不是被阿瓦王朝實際控製的,阿瓦王朝隻不過是一個讓他們有機會脫離麓川和大明影響的借口罷了,而阿瓦王朝也遠遠沒有想象中的強大,雖然領土在表麵上看起來空前的大,但是實際的實力非常有限,已經開始無法有效壓製住手下的一些真正的附屬勢力了,更不用提一些原本就不算是阿瓦王朝的附屬,反而更接近於麓川的附屬的勢力了。
而莽古山,就是這麼一個勢力相對複雜的地方,首先,它並不是一個受麓川在這一帶的核心城鎮孟養城所控製的地區,孟養城的權力控製輻射範圍主要在於西北方向的茵多基大湖以及更西北方的城鎮和村寨,這些地方是麓川傳統的核心地區,而且因為在地理距離上較為遠離大明和阿瓦王朝,所以受麓川勢力的控製程度可以說是最高的。
大明在派軍進攻麓川時,也沒有過多地幹預和影響這一帶地區,首先是這一帶雖然是麓川的核心地區,但是對於大明來說,在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比較低,其次就是這一帶因為戰略意義上地位較低,也沒有許多部隊存在,更沒有什麼重要的防線,所以明軍就幾乎沒有對這一帶展開什麼軍事行動,所有的戰略部署最遠不過是到茵多基大湖,後來就開始向孟養城收縮,形成了此時的孟養城防線的狀態。
這種戰略安排可以說是合理的,集中優勢兵力迅速摧毀孟卯國的軍事實力,然後攻占主要的軍事目標,意圖就是效率最大化地征服麓川勢力。但是這種安排也是存在著一定的隱患,即最終爆發的這個隱患,那就是沒有投入力量徹底控製能夠控製的麓川核心地區的明軍,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麓川勢力一定程度上的軍事動員能力。
那些麓川勢力傳統控製地帶的城鎮的城主和山寨的寨主,都是過去麓川勢力控製此地時的任務,最多低調一些,但是因為大明並沒有派軍隊或者其他力量深入,所以這些地區的管理權力並沒有發生改變。
固然思機發的軍隊組織以已經在最初的戰敗中基本崩潰,本人的權威掃地,在思家勢力中的地位也被族人推出來的其他人所代替,但是一旦思機發沒有死,同時又重新贏得了這些城主寨主等傳統權力者的信任,那就有可能卷土重來。
也許靖遠伯王驥和軍中的其他將領徹底否定了這種可能,還是明軍沒有多餘的力量支持其他的軍事行動,又或者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麓川一帶的權力在他們所不了解的暗處的風起雲湧,想象不到強大的明軍居然被這些大明的臣子,甚至連做臣子都沒有資格的勢力當做了棋盤上的棋子而被利用。
最終,這一絲的潛在的危險性還是爆發了,得到了阿瓦王朝的孟養昭法底哈勃低支持的思機發重新成為了一支龐大軍隊的統帥,並再一次在孟養城西北方的廣大的麓川傳統勢力範圍中得到了信任和威望,榨幹這片土地最後一絲力量,在短時間內召集起來一支聲勢浩大的軍隊,戰兵人數是大明孟養守軍的十倍。
而相對於西北方向的麓川核心地區,東南方向的莽古山地區就要遠離麓川核心地帶許多了。看上去在地理距離上,好像莽古山和茵多基湖區距離孟養城的遠近是類似的,但是相對於茵多基湖區的地緣條件,莽古山的地緣是截然不同的。
龐大的莽古山覆蓋和牽連的範圍很大,但是隻有小部分是靠近於麓川勢力控製之下的孟養城和其他傳統勢力範圍的,其餘的方向是向東北和東南方接近的。
東北方,是因為受大明的勢力影響,而名義上隸屬於阿瓦王朝,實際身份較為獨立的孟拱一帶,還有已經被大明控製的孟卯和南甸一帶,東南方,則是阿瓦王朝的勢力範圍,還有其他像是木邦這樣的其他勢力控製範圍,這些地方,也許在數十年請曾經是麓川的勢力範圍,但是經曆了麓川和大明之間多次的戰爭之後,麓川早已失去了對這些地區的控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