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洞明瞬間清醒過來,立刻順著爵少的目光看到了雨中的許安年,隻是渾身濕淋淋的,臉色白的像鬼,隻有一雙大眼睛勉強可看,少爺難道這次被打擊壞了,以至於審美都出現了這麼大的偏差?
左洞明很想說:不怎麼樣,哪裏可愛啦?
不過一向奉自家少爺為神明的左洞明,還是僵硬的開口誇讚:“嗬嗬……少爺眼光一向好!”
並且熱情周到的給少爺拿出雨傘,打開車門。
安年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撐著傘踏雨而來,一步步向她靠近,那隻有藝術家雕刻刀下才有的俊美的容顏,頎長而有力的身材,仿佛一個活生生的發光體,雖然還沒靠近就已經能夠想象到如火的溫暖。
“女孩子的身體多麼矜貴,怎麼能受得住如此的寒冷!”
頭頂的雨水突然停止了,安年長而翹的眼睫毛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水珠,怔怔的望著他,磁性悅耳的話語讓她僵硬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些暖意。
不管以後的歲月裏,兩人有過怎樣的糾葛,安年始終都記得此時她抬頭望著他時的感覺,俊美如斯的五官,如神祗一般,在這個孤獨無助的雨夜裏,降臨在她的身旁。
——
直到溫暖的水流滑過肌膚,安年才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大腦終於清醒過來,她竟然膽大包天的跟著這個陌生男人回了他的家。
安年雖然才二十歲,但是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裏長大,她很早就懂得這些有錢的男人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麼。
就像現在,一個男人把一個陌生的美麗女人領回家,那目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所謂錢色交易,正是安年此時此刻最需要的,隻不過是陪這個男人一夜,就能救活爺爺的命,這筆交易簡直是太劃算了,她沒什麼理由不答應。
安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全身的皮膚都搓紅了,她終於關掉了花灑,小心的擦幹了身體,穿上不太合身的白色浴袍,光著腳,打開浴室的門。
此時,沙發裏的男人麵對著巨大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微微仰著頭靠在靠背上,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白色的煙霧籠罩的俊彥讓人有瞬間失神的錯覺,隻不過一個側臉,一個極普通的抽煙姿勢,就透著無與倫比的魅惑力,他有讓全世界女人瘋狂的資本,安年不禁有小小的歎息,也許這是上天最仁慈的安排了吧。
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南恩爵側過身來,看見出浴之後完全不同的安年,被水汽熏蒸的紅彤彤的臉頰,還在滴水的濕發攏在一側,有瞬間的愣怔,隨後便恢複如常,並且隨手掐滅了還有小半的香煙。
“喝了它,防止感冒。”
隨著男人修成如雕刻的手指看去,安年才發現了南恩爵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大杯呈褐色的薑茶。
安年很是詫異,饒是聰慧過人的她此刻也有些弄不清狀況:“這位先生,我……”
也許是看出安年的緊張,他潑墨似的眸子輕閃,懶懶的說道:“放心,我不強迫女孩。”
雖然隻是男人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透著狂狷不屑的味道,好像還沒有女人值得他去強迫一樣,但是安年一下子卻安心了許多。
她小心的捧起玻璃杯,稍微灼燙的溫度差點使她歎息出聲,自從許家敗落的消息傳來,安年已經多日不曾體會過這樣的溫度了。
直到安年小口小口的喝完薑茶,那道專注打量的視線才轉移開去,安年才發現原來後背已經汗津津的了,不知道是喝了熱茶的緣故還是被男人的視線燙的。
安年剛剛放下茶杯,就被一條有力的臂膀半圈進懷裏,下巴也被挑起,“做我的女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