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三年(2 / 2)

如今的露娜,已經成為了在天賦上令所有人都忘塵莫及的鐵血女劍姬,與三年前幾乎判若兩人。

這樣的變化更多地體現在性格上,一年前露娜幹淨利落,輕描淡寫地一擊就將另一位爭奪“月之女劍姬”稱號的競爭者打得吐血而飛……爾後一年時間裏,多次離開海都深入內陸,一連剿除了大小十六個強盜團夥,手上染血絲毫不亞於當年那個如同彗星般崛起複又隕落的男人一般。

而可笑的是,前者得了一個“惡魔凱因”的名頭,後者卻得了一個“月之女神”的稱呼。

“老爺!”

理查德突然推開門,他的麵皮抖動著,身體由於恐懼而劇烈顫抖著。

亞當皺眉道:“理查德,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失禮?”

“凱……凱因少爺。”

亞當豁然起身,史詩級別的強大氣勢席卷而出,他緊張道:“凱因怎麼了?”

“凱因少爺從地牢裏逃跑了!”

“什麼?!”

……

夜色漸漸低垂,黑暗籠罩大地。

狂鐵望著那些歡天喜地拿著工資衝向海都酒館的水手們,默默地選擇了留守。

海上的生活富有壓力,無論是多變的天氣,囂張肆虐的海盜,或是強大凶殘,隻消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輕鬆撞碎一條三桅帆船的海洋巨獸。每一名水手的職業壽命平均隻有五年,這是因為有太多職業壽命還不足半年,或者一個月的水手剛出海就夭折了;而一個經驗豐富的水手,哪怕再怎樣油滑,在海獸吞來時,也隻能伴隨著船隻的沉沒而陪葬。

在這樣一個相對密閉的環境下,人們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他壓力或許還可以憑借酗酒來緩解,可生理壓力就算是練就一條麒麟臂也是絕計不可能徹底搞定的,而女人被帶上船又被視作一種不祥的預兆,況且在海上這種法外之地,也很少有女性鋌而走險,願意上船;所以每次靠岸,都是這幫水手們衝進酒館,對廉價性滿足的一種狂歡。

而相對於放蕩不羈的水手們,狂鐵的性格則更加保守克製得多。

天色越發黑了,狂鐵清洗著船尾的甲板,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突然響起。

狂鐵心中一驚,隨手抄起一把狹長的水手刀,小心翼翼地向著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

夜色很沉,海麵上除了偶爾飛過的鷗鳥以及平緩的浪花聲以外再無其他聲響。

他看到了一個倚靠著桅杆而坐的白發男人,他的心頭一驚,悄悄自腰後摸出了一把落後的火繩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雖然這種武器的精準程度和它每次能夠成功擊發的概率一樣低,但在做好保養,且距離如此之近的前提下,仍舊不失為一把好槍。

可對方毫無反應。

他漸漸走近了,打量著對方雜亂白發下的麵孔,心頭陡然間掀起波瀾。

他驚訝地望著眼前男人的臉,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驚雷劈過——這不是八年前那個慷慨的貴族老爺嗎?

岸上隱約響起了一陣喧鬧聲,似乎是警衛要追拿某位通緝犯,隱約還能聽到有人給出了“五千第納爾”的天價懸賞。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狂鐵扛起了眼前這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便向著船艙內走去。

漸漸的,劃水的聲音響起,似乎有小船正在往這邊行駛,他的心髒頓時跳到了嗓子眼。

心中腦補了一場貴族間相互仇殺的大戲,順手直接掀開了船艙裏那個加大的朗姆酒桶,將肩膀上的男人塞了進去。

望著隻留一個腦袋露在水麵上的男人,他隱約間隻感覺脊背升起了一股寒意,打了個哆嗦才匆忙跑上甲板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