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寢宮門外醒來的崆錦揉著太陽穴,似乎昨天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可為什麼自己會睡在門外?

崆錦起身,腰間傳來的酸痛讓她蹙眉,這是在屋外睡了一整晚的後遺症?

吱一聲的開門聲驚醒了床上還摟著在睡的兩人。

“誰啊?”繼風掀開床簾,四目相對,停滯在門外的崆錦雙瞳緊縮,直勾勾的看著趴在繼風大腿上沒穿衣服的盛紀,突然一驚的繼風快速推開盛紀,“怎麼回事?”

“你們?”

“我們昨晚喝了合巹酒,快活了一夜,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盛紀嫵媚的纏上繼風,秀美的臉上一縷春風笑意,“這樣的畫麵,你好像不止第一次見吧?”

“錦,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走,聽我解釋!”崆錦摔門而跑,繼風一動身便被盛紀點了穴。

“你覺得現在追出去,她會聽你解釋嗎?”

“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

“推翻了黎傅,你都不怎麼理我,難得你大婚,來湊一下熱鬧,不行嗎?”

“你這是湊熱鬧的方式嗎!”衝破穴道的繼風揚手,盛紀卻不甘示弱的把臉迎上去,似乎在說,你敢打!

僵持了半刻,繼風歎一口氣甩開手,匆忙拾起地上的衣服,趕緊穿好跑出去找崆錦。

走廊跑來的尾和繼風撞個正著,一屁股的摔在地板上。

“我的屁股啊。”尾揉了揉屁股,抬頭看到繼風一臉慌張,突然想起正事,急忙指著走廊的另一端,“我剛才看到崆錦好像很生氣的往哪個方向跑了。”

繼風順著方向追過去,才剛到廣場,一匹馬從他身邊馳騁而過,直奔朱宮的宮門。

“崆錦!”見狀快速飛躍上馬的繼風緊抓著崆錦手中的韁繩,卻阻止不了馬兒直奔宮門,“你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不關你的事,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要走了。”繼風堅決的拽著韁繩,“崆錦我們剛新婚,不能因為誤會就這樣分開。”

“誤會?你的誤會太多了!你再不放我就跳馬!”被崆錦這樣一威脅,繼風猶豫了片刻,胸膛卻突然承受了崆錦一掌,直接從馬上墜落,在不遠處看好戲的盛紀擲出紅綢子勾住石柱,飛身而出,穩穩的扶住了繼風。

崆錦勒馬停在宮門前,才一轉頭,又氣急敗壞的狠夾馬腹,擰頭就走。

“駕!”

“崆錦!”

“她都決意不理你了,你還死皮賴臉的追她幹什麼?”

“不要碰我!”甩開盛紀纏人的摟抱,繼風怒發衝冠的轉身離去。

天牢內。

隔著一扇牢門的兩人相覷無言,如同兩尊石雕,奇怪的氣氛流動在寂然的空氣中。

打扮比以前更好看的梓奎握著長劍,靜靜的凝視著被鏈鎖纏繞的男人,他的氣焰依舊那麼不可一世,卻仿佛蒼老了許多,原本就瘦的臉頰更是如同刀削,隻有那雙陰鷙森然的狹長眼眸,看得人入骨三分。

感覺想要說些什麼,卻全都卡在了喉嚨。

梓奎開了牢門,沉默的進去,為黎傅梳妝整理。

被鎖著的黎傅也並不說話的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忙碌,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清理胡渣,仔仔細細的擦幹淨他的臉。

梓奎什麼都說不出口,腦海裏隻有那天黎傅在他耳邊說過的那句話——

人都是有利用價值才在一起的,但是,我沒有騙過你。

梓奎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把這樣的一句話理解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是錦溪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