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衝他笑,姐夫又下廚了。
他用勺子一點點的舀著湯給我喝,不膩人,還有些甜。
他說,“我放了點冰糖,沒放鹽,這對你睡眠有好處。”
是嗎?
我總是能在姐夫這裏聽到一些奇怪的道理叫我聽他的話,可就算他說的沒道理,我也甘之如飴,完全聽話。
我點頭,一口一口喝掉。
他看著見了底的缸子很是滿意,回頭抽了紙巾過來,擦我的嘴角,繼續說,“安妮從日本回來了,說是來看你,剛才她爸爸給我打了電話,我說等你醒了問問你的意見,你想見她嗎?”
姐夫是考慮我現在的樣子不能見人嗎?
我猜的出來,我現在已經很難看。
我腫脹的臉上一直在火辣辣的痛,笑都笑不出來。眼睛也勉強才能睜開,可我還是想睜大一點。
安妮是我朋友,我這一輩子沒有幾個好朋友的,安妮就是最好的朋友。
她必須來。
“叫她來。”
卓風點頭答應,拿了電話出去打,站在門口去沒有走遠,眼睛仍舊透過玻璃看著我。
我也一直在望著他,生怕他離開我的視線。
安妮是晚上過來的。
當時卓風借空出去,房間裏麵就隻剩下我跟安妮兩人。
安妮坐下來,一直在哭,眼睛哭的紅腫,泣不成聲。
我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遞給她紙巾,一張一張的。
她哭起來就沒完,哭的我都想哭了。
“安妮,我也想哭了。”
安妮卻噗嗤一聲笑出來,沒好氣的橫我一眼,嗔怪我說,“卓爾,你真是不夠朋友,有事不告訴我呢,要不是我聽說了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再遲一天我就算是聽說了這件事也回不來了。”
我好奇的問,“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她又抹淚,又擦鼻涕,皺眉說,“還不是要跟著我媽媽去非洲嗎,她非要說那邊有動物可以觀察,要帶我去。我不喜歡那些,我喜歡我爸爸的那種新聞采訪,我媽媽非要我去接觸動物,煩都煩死了。為了這個兩個人還吵了一架,我不想看著我媽媽傷心,反正我爸爸那邊我也不喜歡,我就跟著我媽媽了唄。”
我記得安妮說過,她媽媽和爸爸都是家裏介紹認識的,但是兩個人感情還不錯的,隻是因為兩邊都在忙,一年也難得見上一麵,所以感情就顯得尤其的好了。
不過每次也都會為了她的事情而爭吵。
安妮也是不願意回家去的。
“安妮,那你還打算什麼時候走?”
她來了我這裏就耽誤了出去的恰當時機,必須另外更改時間。
“過幾天,我想陪你幾天呢,等我們都上了大學,就見不到了。”
對啊,我還要上大學。
我問她,“你選了美國的那個什麼大學的新聞係嗎?”
她吸口氣,撇嘴說,“恩,我爸爸給我報名的,已經通過了,我不想去,我其實喜歡國內的文科院校。”
她當初就跟我說過了,說喜歡中國,不想走。
可我們都身不由己。
她問我,“卓爾,你還去法國嗎?”
我搖頭,“不去了。”
她哦了一聲,沉默起來。
這個樣子我知道,她是有一肚子的八卦要跟我說。
我笑笑,輕輕扯她,“跟我說說吧,他好嗎?”
安妮搖頭,“顧程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