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來救我了。
我躺在他懷裏,覺得還是渾身很冷,我想告訴他,我一直都在想他,我再也不調皮任性了。我也不會跟徐嬌嬌搶他,徐嬌嬌托夢告訴我,是我傷了她的心。
我做一個乖巧的隻知道生孩子的傻女人,挺好的。
可我看到姐夫因為擔憂而發紅的雙眼,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手已經抬不起來。
姐夫,你不要傷心啊,我最擔心你難過了。
隻要你好,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真的。
我一直想對他說很多很多的話,可這些話到了此時,我卻說不出口。出來的時候,外麵停了十幾輛麵包車,數百人圍在這裏,地上滿是血汙,很多人舉著手裏的家夥揮舞著,雙方交鋒的,那一聲聲家夥捶打下來拍在身上的聲音驚得我骨頭都要碎了。
我嚇得躲在姐夫的懷裏,埋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姐夫抱我上車,呼嘯著開走。
路上,我一直攥著他的手,擔心他又離開我。
他白色的外套上染滿了血水,黑的泥土,那都是我身上的髒汙,我用手指一點點的扣,卻已經沒了力氣,隻能叫他的衣服更髒。
我急了,急的在哭,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打濕了我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
卓風不斷的在安慰我,聲音急切卻依舊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我聽不大清楚他說些什麼,甕聲甕氣的聲音顯得尤其的悲傷。
車子開的很快,呼嘯的聲音從窗外麵傳進來,過了很久,車子戛然而止,他嘩啦一聲拉開車門,抱起我往醫院裏麵飛奔。
“醫生,醫生”
卓風的怒吼好像山林裏麵咆哮的獅子。
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我隻看到眼前影影綽綽的白大褂子醫生在我跟前走來走去,忙的額頭冒汗。
我活了過來,我想,我本就不該死。
姐夫在我的身上給予了那麼厚重的希望,他花了好幾年的心血培養我,我還沒有回報他。
我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終於挺了過來。
等我被從手術室裏麵推出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雙眼發紅的卓風。
我好心痛,想要伸手去握住他滿是血水的手。
他拉著我的手腕,站在我身邊跟醫生交談。
醫生說,“後背上的傷很重,縫了十七針,內髒破裂,好在問題不大,腿骨折,輕微腦震蕩,現在還需要觀察,人還是清醒的,你多陪陪她吧!”
卓風咬著牙輕輕點頭,目送醫生離開,這才回頭看我。
他抓我手,放在唇邊,似乎在親吻我,軟卻很涼的唇上揉著一絲溫和。
我渴望他這樣的親吻,想告訴他我很好,笑著告訴他,卻發現臉上很痛,我笑不出來。
我輕輕扯了嘴角,“姐,姐夫”
卓風重重點頭,“沒事了,我們去病房,我都安排好了,你先睡一覺,我在這裏陪著你。”
真好,有姐夫在,真好。
我真的很累,睡吧,睡著了,再夢到嬌嬌姐,我想問問她,她到底愛不愛卓風,如果愛,為什麼非要作呢,如果不愛,為什麼又要抓著卓風不放呢,讓給我,好不好?
可我睡的很沉,沒有夢到徐嬌嬌,我睡了一天一夜,醒過來,就看到卓風低頭坐在我身邊看書。
我去抓他的手。
他愣一下,跟著看著我,笑了,聲音溫柔的好像能夠擠出水來,“卓爾,還疼不疼?餓不餓?”
我搖頭,“姐夫,我想喝水。”
“好,喝水,等一下喝湯,我燉了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