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出門,看到姐夫正手裏看書,他剛才該是去開了窗,延還沒散出去,不大的小客廳裏麵滿是煙臭味。
我走過一瞧,嚇了一跳,煙灰缸裏麵滿滿當當的擺了很多的煙蒂,落成小山。
“姐夫,你怎麼抽這麼多煙啊,不要再抽了。”
我上前去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看看我,收了手裏的書,“我吵到你了?”
我搖頭,將剩下香煙收走,倒掉了煙灰缸裏麵的煙蒂,坐在了他對麵。
他看上去很不好,好像有很發愁的事情,臉色蒼白的厲害,眼睛下麵也有一團青黑。
我很擔心他。
“姐夫,能跟我說說嗎,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下意識的多看了一下他的身上,白色的襯衫還是那麼白,在白花花的燈光下更是白的發亮。
可燈光刺眼,卻無法掩蓋他衣服領口上的那塊口紅印子。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一次看到都會在我的心口上砸開一個血窟窿。
這一次也不例外,真是這一次卻叫我無比的鎮定。
我將視線移開,猜測著他如此難過的原因。
他默了一會兒,才說,“生意上的事兒。”
我想問他是不是對方的條件太苛刻,還是說他真的接受了對方的條件。
可想到對方的呢可笑的理由,我竟然問不出口。
“姐夫,現在的生意很難做了嗎?”
“還好,就是這個人比較難搞,曾經也在市裏混的人,後來走了,現在做起了正經生意,可人還是沒變,做事自然是叫人有些接受不了,你坐過來。”
我一怔,茫然的抬頭。
卓風沒看我,隻垂頭把弄著手裏的打火機,啪啪的一直在將火焰打著熄滅。
換做是從前我肯定會坐過去了,撲進他的懷裏,好像互相取暖的小動物,可現在
或許是因為我看到了他領口上的口紅印子太過於刺眼,叫我沒了勇氣,再或者是我想,我也累了。
我們的關係已經堅持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當中,我充當著不斷接近他得到她的那個傻子,而他在無限的拒絕和疏離當中始終站在自己原來的位子上,看似失去很多,其實他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我累了,突然之間覺得我很疲倦,不知道我會再在我們這段感情沒有事沒有終的關係中如何堅持下去。
良久,他又說,“過來。”
我挑眉看他,他也正看著我。
因為睡眠不足,此時的眼睛微微眯著,更添幾分性感。
他就是我的毒藥,已經叫我深入骨髓,我以為已經沒有解藥,可我現在我發現,這最後的治療我體內毒藥的解藥就是時間。
時間流逝,伴隨著我們彼此之間的疏離也越來越深。
我抗拒著他,真的在抗拒。
從前我有無數次想過要跟他分開,更因此而不負責任的與顧程峰在一起,可那個時候的我卻失蹤都米有像今天這麼正確的思慮過我是否該放棄的想法,這不是衝動,是一切疲倦背後的無可奈何。
我緩緩起身,對他說,“我想睡了,明天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