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的坐起身來,一身的冷汗。
馮飛一雙溫柔的雙手按住了我的肩頭,“沒事了,我在呢。”
我茫然抬頭看向他,注意到了臉上貼著的紗布,愣住了,“什麼時候給我處理的,我都不知道。”
他笑笑,“剛才,還以為你不知道痛了,原來在發呆,葉醫生說不會留疤痕,隻是輕微的擦傷。”
我點點頭,摸了一下,現在是覺得有些痛的,之前真的沒有在意。
“馮飛,我想出院。”
“現在嗎?葉醫生說不可以,至少要等一個星期,你現在身體很不好。”
我搖頭,我在這裏住不下去,心情很不好,一想到卓風跟我說的那些話,我的傷口就很痛,好像他在親手將才愈合好的傷口慢慢撕扯開的一樣,疼的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說,“馮飛,我在這裏覺得要窒息了,我還不想死,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覺得去你那裏會好一些。”
馮飛坐下來,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輕輕的捏,溫和的臉上滿是擔憂,那雙好看的眉毛一直別扭的扭到一起,好像裏麵永遠都有解不開的愁。
“卓爾,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這件事我們還不能放棄,你在醫院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去了我家裏我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樣得的事情,你先的情況真的很不好。隻要熬過去這幾天,一定會康複的,孩子健康,你也健康,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去哪裏,我都不會攔著你。”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現在真的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卓風,他對我的傷害遠比這幾年來我時所受到的苦楚都要沉重,就在剛才那一刻,我甚是都想到了叫自己自殺,我不想成為沒有任何骨氣的人,我要振作,可在這裏我真的無法叫自己振作起來。
“馮飛,那,你幫我換一個房間,在這裏我不習慣。”
我甚至不敢看地麵,隻要想到之前卓風站在那裏說出的那番話,就會叫我渾身顫抖,心口疼痛不已。
馮飛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們換一個房間,我去跟葉醫生說,我們去頂層,隻有三個單獨的獨立房間,很安靜,適合你修養。”
我重重點頭。
枯坐的等了半小時,他終於回來,笑著告訴我,“可以了,我們現在就搬過去,葉醫生已經安排好了,並且距離葉醫生的辦公室很近,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跟他聊天。”
我沒應聲,隻要換了房間,我就像自己呆著,別說找人聊天了,房門我都未必肯出去。
躺在床上一整天,我勉強吃了點東西,到了晚上的時候馮飛從公司回來,非要拉著我下樓散步,我很排斥,生怕又遇到了卓風,一想到他那張布滿了冰霜的臉,我就渾身難受。
可馮飛說,“你不去我就陪著你,但是你應該下地走動走動,這樣躺著對身體也不好,為了孩子,行嗎?”
一想到為了孩子,我就有了力氣,穿上拖鞋,戴上口罩和帽子,主動出門。
樓下已經不如之前那麼熱鬧了,估計是因為天氣涼了,火紅的楓葉也開始變顏色,地上滿是從別的地方吹來的黃色的輸液,清風拂麵,一股秋天的幹爽味道,我站在大風中央,低頭看著地麵被大風卷起來的枯樹葉,想象著這些綠色的東西被歲月帶走了生病的經過。
下意識的問馮飛,“我們都會死的,對吧?”
馮飛一怔,握著我的手緊了幾分,沒有吭聲,隻眉頭上的痕跡更加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