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最近心情不好,總是想著要自殺,我的心理疾病又發作了。

從前我總想著自己能夠長命百歲,不管歲月多麼艱苦,腳下路多麼南行,我始終都想努力的走下去,可最近我總想著結束這一切,不去麵對所有的事情,死了就一了百了,什麼孩子,什麼自己,什麼人生,都煙消雲散了那才好。

我知道我有些不對了,可我抑製不住自己這樣的想,隻任憑這樣的想法一點點的吞噬我的理智。

知道三天後,我選擇了自殺。

我看著被血水染紅的床單,大灘的血跡流淌下來,血腥氣充斥四周,這叫我更加決斷的想要再想在手腕上割裂一刀。

手術刀很鋒利,那麼小的東西隻要輕輕劃開,皮肉就裂開了,我偷了好幾次才從葉醫生的辦公室那邊找到兩隻。

我看著手腕上裂開的血口子,深深的痕跡就像是張開的血口子,看起來恐怖異常。

我感覺不到疼痛,好像隔開的不是自己的皮肉,甚至看那黑色的血水冒出來,我整個人都無比振奮。

不知道外麵是誰在敲門,聲音沉悶,我已經有些聽不清楚了,一聲聲的擊打,吵的我無比煩躁。

我渾身沒了力氣,也不想去理會,手裏的刀子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漸漸地,眼前發黑,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隻能感覺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聲,似乎巨大的黑暗在慢慢將我吞噬,帶走了我眼前最後一點光明。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卓風的,還是馮飛的?我有些分不清楚,他的手寬厚而又溫暖,搖晃著我,好像在叫我的名字,我卻已經無不知道如何回應。

我想,這一覺睡下去後再也不會醒來了,真好,真好啊。所有的紛紛擾擾都離開我了,那我就永遠不需要再發愁了,我卓爾真的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真好!

這一覺真睡了很久,可我還是要醒過來,看著眼前大亮的天,周圍滿是關切的眼神,我突然覺得我的離開是那麼的重要,周圍那麼多人在關心,在乎我,等待我,我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離開他們,這樣我對得起誰?

門外麵似乎有人在爭吵,地動山搖,我勉強聽了個大概,是陸哥在跟誰怒吼,可對方卻一直沒有回應,陸哥又在為了我的事情跟別人打架了,都那麼大的人了,我可不想他再動手。

我伸手想去阻撓,說卻被馮飛給握住了,低頭看我,“醒了?”

劉豆也皺眉看我,眼神裏麵滿是疼惜,他好像哭過,將這個大男孩竟然學會了哭,我想嘲笑他,可隻勉強牽扯了也了一下唇角就耗費了我渾身的力氣。

葉醫生說,“命大,死不了,就是在發現的萬一分鍾人就沒了,你卓爾,你不想想別人就不能想想肚子裏的孩子嗎?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我找的心理醫生已經過來了,下午的時候他會過來,你們好好聊聊,行嗎?”

我沒應聲,隻看著他,這樣表情真搞笑,葉醫生生氣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兩條粗重的眉毛就要飛起來,要變成利刃戳向我,好像在說,“你再自殺我就打死你!”

我噗的笑出聲來。

幾個人同時一怔。

馮飛緊張的一伸手,將我抱住了,乞求著說,“卓爾,求你了,別扔下我自己,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