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衣物遮擋的脖頸,被如火的毒日頭直射了一天,如今被水一衝火辣辣的疼......
她倒吸一口冷氣,跟自己說,習慣了就好了。
臥室的門被敲響,她不想動,小雷去開門,門外響起小白的聲音:“明天戴上它,就不曬脖頸了。”
小雷爬上小床遞給她一條純棉紗巾,她眼淚一下子湧了滿臉。
是啊,自己這身裝束,這灰頭土臉的樣子,還有被曬得通紅的脖頸,他能看不出來嗎?
次日,她吃了飯囑咐下小雷就急急的要出門,小白遞給她一個大保溫杯,神態如常地說:“裏麵是綠豆冰糖水,少喝自來水。”
葉秋凝一怔,低頭說了聲謝謝接過了。
此後每天走的時候都提著那個大保溫杯。
十天後——
葉秋凝提著一個大袋子進門就興衝衝的說:“小白,小雷,今天我掙了好多錢,咱們吃好的,哈哈。”
小白正在教小雷寫字,聽到她的話小雷呲溜一下子竄到她身邊:
“好啊,小雷想喝媽媽燉的雞湯,還想吃媽媽做的西紅柿牛腩!”
她聽了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說:“好嘞,媽媽正好買了雞和牛肉,你和叔叔先玩,我洗個澡就給你們做哈。”
她先把雞和牛肉用開水焯了一下用大料和鹽醃著,然後匆匆的去洗澡。
她洗了澡換上一條鵝黃色的睡衣,隨便擦了幾下頭發就忙著去廚房做牛肉和雞。
“我來,你去把頭發吹幹。”小白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說。
她一扭頭,對上了小白的目光。
他的目光一向幽深清冷,此刻她卻仿佛在裏麵看到了暖意。
她心一動。
廚房本來就小,倆人都站在裏麵頓時更逼仄了,她覺得必須退出去一個,就交代他怎麼做低頭退出去了。
她做飯的手藝就連蓋霆雷的媽媽都挑不出毛病的。
她燉的雞湯兒子和蓋霆雷都喜歡喝,蓋霆雷往往要喝上幾碗。
小白嚐了一口嘴角竟少見地上翹。
兒子就驕傲的跟小白誇媽媽做的什麼都好吃,葉秋凝看著兒子嗬嗬的笑,兒子忽然來了一句:
“小白叔叔,你做我爸爸吧!以後可以天天吃我媽媽做的飯了。”
一句話,令葉秋凝和小白都愣住了。
葉秋凝臉燙的要著火,剛要嗬斥兒子,小白雲淡風輕的說:“好啊,那你喊我一聲爸爸。”
葉秋凝頓了頓,一下子笑了,摸著兒子的頭說:“是啊,看小白叔叔對你這麼好,認他做幹爹吧。”
說完,葉秋凝顧自去收拾碗筷。
剛要洗碗,就被小白攔住了,他低聲說:“我的傷好利索了,你明天不用再去工地了,兒子沒人看。”
葉秋凝遲疑了一下沒有動,小白低低說了句:“你很堅強,我以為,你會再去求他。”
葉秋凝一滯,看著他問:“你都知道了?”
他淡淡的說:“他的蛛絲馬跡都會上本市頭條。”
葉秋凝說:“都過去了,我不想提了,我隻想靠自己跟我兒子好好活下去。”
小白目光有些散漫,語氣卻篤定:“我支持你。”
葉秋凝聽了低頭一笑說:“謝謝。”
她又喊住他說:“明天我就帶小雷搬出去了,不能老叨擾你,房子我租好了,離我上班的工地很近。”
小白聲音壓低了幾分:“孩子怎麼辦?不會把他鎖家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