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張家兄妹與二百捕倭軍踏上回備倭城的路。
趙普益也向趙期昌拍胸脯打保票,回登州城去找趙期昌所需的擅長丹青的畫家,以及雕刻工。
今日雪停,一大早天空藍的讓趙期昌望一眼就會癡迷片刻。
現在一天的白晝,也就四個時辰再多六刻。趙期昌早上三遍,下午三遍,一天有近三個時辰會在南坡這裏渡過。
聽老道士的口風,現在是趙期昌初學乍練全靠力量撐著,練得慢也費力。等趙期昌入門後,練得快,掌握技巧即以氣禦劍後,可能練的時間、次數更高。
趙期昌練劍,老道士也沒閑著,坐在那裏烤著火,懷裏抱著一根有了大致輪廓的柞木,提著各種小刀雕刻著。
育陽劍術剛猛,現在是闊劍,然後是雙手闊劍,最後是類似斬馬劍一樣的東西。劍術與槍術原理是一樣的,劍柄拉長到一定程度就是槍。
不可能有騎馬的劍客,老道士現在就是給趙期昌製作後續訓練的使用木劍。最後由劍術延伸出來的長兵器,還要再判斷,一定要適合本人武技風格。
趙期昌也覺得詫異,如此剛猛大開大合的劍術必然是軍用殺伐劍術,可他卻沒聽過古代有這種劍術。總覺得這套劍術,與西方軍用劍術很類似。
一套劍術練下來,趙期昌喘氣。
老道士拍拍腿上碎木屑:“東西都在灶裏燉著,自己去取。待劍術入性後,老道再傳你拳法。”
趙期昌點著頭,累的直喘氣,覺得腰疼、小腿疼,大腿疼,肘關節疼,肩部也疼。挪著步子,自己去灶房取藥膏吃。
老道士則沉吟,欲速則不達,趙期昌善學的天賦擺在麵前,好在現在筋骨未定經得起折騰。若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像趙期昌這麼搞,早就扭壞了腰。所以他準備擠出時間,穿一門拳術給趙期昌練身體。
拳術從來都不是多寶貴的東西,此時各處武學名家就沒以拳腳聞名的。玩的都是器械,是殺人技。若拳腳真那麼厲害,還發明兵器做什麼?
中午時趙期昌還想著去東坡慰問一下操訓的捕倭軍弟兄,可他實在是走不動彈,趴在炕上齜牙咧嘴。
老道士則是早有準備的抱著一壇藥酒進來,給趙期昌擦洗。
下午,看天色到了申時,申字看字形,分明是一塊田裏的農人串成一串準備回家,自然是下班的時間……
趙期昌已經練到第三遍,隻覺得胸悶氣短,腦袋發脹。他依舊堅持著,老道士見他到了極限,也不再糾正一些錯誤,饒有興趣看著趙期昌掙紮。
這就是一場掙紮,意誌與身體的對抗。
趙期昌可記得很清楚,體育中有一種說法叫做破限,突破自己的極限。這是長跑時常說的東西,上輩子愛惜身體,這輩子可沒那麼多講究,身體就是一切之本,咬牙堅持著。
“不準發聲,緊咬牙關。呼吸自然,務必深長。”
老道士突然喊一聲,讓趙期昌想要呼喊助漲氣勢的打算落空,在招式變換中呼氣、吸氣不再主動控製,反倒與招式變化有了規律,頓時感覺輕鬆不少。
可還是沒有破限,他理解那種破限的感覺,在心理的成就感與身體的愉悅歡呼中,那種感覺真的比滾床單還要舒爽。
左直步一劍斜撩後,手中闊木劍險些飛出去,攻擊姿勢做完趙期昌又按步就章變守勢,小腿仿佛失去控製,險些一腳下去後翻栽倒。
“還有七式。”
見趙期昌停頓回氣,老道士又開口說著,站起來拍著身上木屑,似乎準備要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