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真的變了嗎?(2 / 3)

羅霆佑拉開鄭嘉儀抓著習紹政不放的手,“嘉儀,你不要生氣。紹政說話一向都是這樣,他有口無心的。不然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

習紹政插話近來,“哎,你這句‘對不起’是替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替我,我又沒辜負了她的情意!”

鄭嘉儀猛地甩開羅霆佑,喊道:“停車!”

“惱羞成怒了?”習紹政哂笑。

“我叫你停車——”鄭嘉儀尖叫。

“嘉儀,你在這裏下去是不容易叫到車……紹政,你別真停啊!”

車還沒停穩,鄭嘉儀便衝了下去。羅霆佑剛要下車去追,卻硬是被習紹政拉住。待鄭嘉儀剛從後備箱裏取出行李,他片刻也沒停留,開車便走。

“你幹嘛?”羅霆佑不解,擔心地頻頻向後張望。

“她走了我們才能談正事。”

“那也不能把她一個女孩子就這樣扔在路上啊!”

“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習紹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她不是關昕若。”

羅霆佑怔愣半刻,頹然靠坐回去,習慣性地揉按眉心,問:“這件案子跟昕若扯上了多大關係?”

“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說起來真正有牽連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男友倪震。”抽空瞥了眼羅霆佑的表情,他繼續道:“其實我一直不讚同他找上你,盡管他自己本身也是律師,會找上你一定沒有錯,但畢竟昕若也牽扯在裏麵,所以……”

“怕我會徇私?”

“你不會嗎?”

愣了愣,羅霆佑無奈地笑。確實不一定啊!“那你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

習紹政沉吟了一會兒,道:“昕若在幫我妹妹的未婚夫拍一則廣告你知道嗎?”

“我……”一陣落寞,“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自從兩年前霆威說不再打電話給他以後。

“前兩天她到我家來,我見過她……變了很多!如果她的變化不是因為倪震還好,但我擔心如果她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到時候如果她真的出了問題,想必你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吧!與其到時候為敵,不如先拉你過來討論該怎麼解決問題。”關於這個他也曾經打電話跟那個人討論過,他竟然也讚同他的想法,難得兩個人有意見這麼一致的時候啊!

“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案子一旦搬上法庭其實你的任務是做對方的辯護律師,你應該明白我什麼意思。不可否認,如果成功的話這將是你將知名度大得更大,向前大步邁進的大好機會。但也說不定會在你的檔案上留下很大的汙點,會不會影響你今後的前途也很難說。”

羅霆佑點頭,“這些Kane在找上我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自己也很清楚。所以那時候我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這回回來其實是為了確定一下實際狀況。”

“我很清楚你一貫是穩紮穩打的人,如果不是上麵不想壞了跟美國那邊的關係而不斷給你施加壓力的話,這種投機的事情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到底要不要接,還要看你自己,我是不會逼你的。”

羅霆佑無奈地笑著搖頭,“你們都把昕若扯出來了,我還有得選嗎?其實會找上我,昕若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吧!不然上法庭的時候你們要用什麼方法把我推薦給對方作辯護律師?”

頓時,習紹政嗬嗬地笑開了,“兆居他們還總說你太木訥呢!原來你並不笨嘛!”

羅霆佑看了他兩秒鍾,道:“雖然我跟他不算熟,不過你這樣笑真的很像Kane。”

笑臉馬上板起,“不要把我跟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家夥相提並論!”

羅霆佑暗暗好笑,其實紹政有的時候也像個小孩子嘛!習紹政的對手一直就不多,不過那個Kane

Tan應該算是一個了。

“停……停車!紹政,停下來!”

習紹政嚇得一驚,急忙踩下刹車。“幹嘛啊?你不是也要下車吧?我說了得罪你的話嗎?”這家夥那種四平八穩的個性千年不變,突然大叫出來還真會嚇壞人啊!“怎麼了?”

透過車窗,羅霆佑直直地望向街道對麵——

人群中,白色的身影嬌小纖細,及腰的發柔軟烏亮。微風拂過,吹動的不隻是她的長發及裙擺,仿佛那整個人都是漂浮在空氣中一樣,如果不小心維護住,隨時都會被吹得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

“那個人是昕若嘛……”那個讓他戀戀難忘的名字清晰地傳入耳中。

“導演,你確定我們是在拍兒童沐浴液的廣告嗎?”高大魁梧的男主角跟單薄細小的女主角在下著暴雨的街道上追逐奔跑……這個創意是不是太怪異了點啊!

“我這也是嚴格按照劇本來拍,你有異議嗎?”一臉大胡子的導演斜眼覷著這位廠商欽點的女主角,明顯在說,外行人不要胡亂發表意見!

“那倒不是……”關昕若為難地看著停在一邊早已準備就緒的水車,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街道,仍是有些猶豫,“不過……”

“既然沒問題就別‘不過’了!”導演站起身不再理會她,轉而對工作人員大聲道:“那邊好了沒?準備開工了!”

唉,算了,既然已經答應人家,現在再推辭就不好了。

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頂著大太陽繞操場兩圈她不是也跑下來了麼,區區一百米不到的距離算什麼?對方是專業的,應該沒有問題,隻要她爭取在一兩條內通過,根本不會有任何狀況發生。也沒有人會發現她其實……

她隻是個普通的正常人,一個不需要依賴任何人的正常人!

白衣少女佇立在傾盆大雨中,癡癡地仰望著天空。雨水浸透純白衣裙,淋濕烏黑秀發,結股成流地順著柔嫩白皙的皮膚流淌,而她卻恍若未知未覺,依舊癡然怔望,雨煙中仿佛清魂遊靈一般飄忽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