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這種時候還會笑的人不多見,習紹政偏就是這麼一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尹兆庭掏出手帕邊按住羅霆佑後腦的傷口邊問。
“哎哎哎,”安丞遠插話進來,“要敘舊你們請便,那幫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過來,我可要走嘍!”說罷,拔腿便要跑。然而卻是怎樣也跑不掉的,因為他又被人拽住了領子。
“你敢逃跑試試看!”習紹政清冷的眸子瞪視著他,無論是聲音還是眼神都帶著不容違逆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庭庭,你先離開。”他對一邊的尹兆庭道。
尹兆庭很無措,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她隻管跑就好,但現在……可如果她留下來的話無疑會成為累贅。“那,我……我帶霆佑哥先……”
習紹政搖頭,“你背不動他的!”
“我背得動!”安丞遠指著自己的鼻子。
習紹政不理他,“就算背得動也跑不快。”
“我跑得很快!”安丞遠又道。
習紹政仍繼續對尹兆庭,“你到立都總經理辦公室,找人過來幫忙。不過記住,千萬不要報警。聽清楚了?”
尹兆庭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那我背這個死人到安全的地方……”安丞遠仍不死心。
“霆佑就留在這裏。”
“那,尹小姐,我幫你去解決你那前男友吧!”跟十來把開山大砍刀相比,健美先生肌肉男實在是豆芽小菜啊!
習紹政拎起他,“你跟我去解決後麵的那幫家夥!”
解決?得了吧,解決得了的話還用叫尹兆庭去搬救兵嗎?“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又非親又非故,更不是水晶玻璃gay,你何苦非把我拉下水不可呢?你說我這可憐小孩兒背井離鄉的在外地找個營生過活也不容易,你大人就不能發發慈悲可憐可憐嗎?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家就我這麼一棵獨苗青蒜,這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爹媽還不悲痛欲絕,哭死啦!這你多大的罪過啊!再說了……”
“嘖,安丞遠。你能不能閉會兒嘴?”聒噪得簡直跟地球那邊那個有一拚。
安丞遠看他,又是一臉莫名的神情,“我認得你嗎?”
習紹政莫測高深的衝他笑,然後緩慢而且殘酷地開口道:“他們來了。”
看著一道道殘月般的冷光逐漸向自己逼近,媽媽,他好想哭!
安丞遠可以肯定,那“哢嚓”的一聲響絕對是骨頭斷掉的聲音。尹大小姐不知哪找來的這麼個冰山臉的男人,顯然練就了一身類似空手道的功夫,一個手刀下去就不曉得砍斷了對方幾根肋骨,就連旁觀的他聽到這種聲音也免不了要頭皮發木。而那個女的竟然也不含糊,出拳又狠又準,力氣大得可以把足足能裝下兩個她還有餘的男人很漂亮地越肩摔倒,簡直讓人很難把她當成女人來看。
十來個人本就被他跟習紹政解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一男一女兩個援兵更是三兩分鍾就可以輕鬆搞定。
不過安丞遠還是看得很傻眼。尹兆庭到立都裏麵求助應該是沒有固定目標的,如果隨便抓兩個保安、侍應都這麼強的話,他要認真考慮謠傳的真實性了——難道立都果真背後有幫會組織撐腰?!
不過至少還看得出習紹政跟那兩個打手級的人物很熟識就對了,看三個人的對話模式應該還是類似於朋友的關係。
不過那三個人熟不熟,是哥兒們還是親戚都跟他沒有關係,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跟大小姐邀功討賞啊!嗬嗬,不知道明天老板會不會鑒於他的英勇表現加他半成薪水以資鼓勵呢?
尹兆庭雖然手一直忙著給羅霆佑頭上的傷口止血,可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安丞遠。是驚愕,是困惑,是不解,還有些許的神迷,安丞遠利落的身手,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永遠以對上司溜須拍馬,阿諛獻媚為第一工作要務的安丞遠,那個膽小如鼠,唯諾怕事,有危險絕對最先逃跑的安丞遠,竟然也會有這樣淩厲,幾乎不亞於習紹政的拳腳身手,讓人刮目。
隻是他過去的種種行為要怎麼解釋?深藏不露嗎?總不會是被逼得狗急跳牆,就突然變成武林高手了吧?
他已經成功地引起了她的興趣,但此時此刻卻容不得她把注意力放在這種事情上麵,當務之急還是要將已然意識全無的羅霆佑送去醫院才行。
寧安醫院
經過數個小時的搶救,羅霆佑的一條命總算是保住了。隻是仍舊昏迷不醒,整張臉白得幾乎與頭上的繃帶同色,呼吸也微弱似無,若不是有儀器顯示著他的心髒還在跳,大概任誰都會以為此時床上躺的已經是一具救不回來的屍體吧!
不過也的確,他頭上的傷本就嚴重,又延誤就醫導致失血過多,進急救室時幾乎已經找不到脈搏,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定了,就連尚靖希也幾乎要放棄,甚至已經考慮要不要通知他的父母親來見他最後一麵,隻因為他能活下來的幾率實在是太小。
幸而他終是不負眾望,在鬼門關兜了個圈子以後還是毅然回來了。當醫生推開門出來,宣布手術成功的時候,大家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看著病床上仍處於昏迷的好友,習紹政不無感慨地低聲歎道:“究竟是怎樣的眷掛和堅持才能拉一個死人回來人世呢?”
“我更好奇你們兩個到底是得罪什麼人了,為什麼會突然遇襲呢?”尚靖希靠在門邊,目光犀利地審視著。
習紹政回過頭來看他,“我哪知道啊!”若不是還掛心霆佑的傷勢,他怕是要笑出來了吧?“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人已經暈了,根本就弄不清楚那幫人為什麼要對他下殺手。估計是哪件案子沒處理好得罪了道上的什麼人,具體的還是等人醒了,你直接問他不是更清楚!”
“真的,那幫人的來頭好像很不小哦!”安丞遠插話進來,心有餘悸地縮坐在沙發上麵,“竟然一下子派出十好幾個打手,隻為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律師,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排場哦!(有錢就是不一樣啊!)他們老板一定有個缺了八輩子德的孔明師爺,連會有救兵出現這種事都算計在內了!如果我沒有也被K到的話我一定要誇獎他兩句,高明,實在是高明!這俗話說得好啊,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沒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