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明用了一個不太方便的姿勢和祁念說話。
祁念比他矮,手上也沒力氣,穿著件大號的寬鬆的毛衣,被他反扣住一隻手壓在門上,表情雖不顯山露水,但依舊讓人覺得乖順。
“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祁念吸了口氣,小聲地說。
耳朵被輕輕咬住時,祁念瞬間石化了片刻,遲鈍地縮了縮脖子,抑製不住隨著暖氣充斥房間同時異常升高的體溫,和酥麻的快感沿著皮膚肌理貫穿心髒,蔓延四散。
顧颯明低頭靠在祁念瘦削的肩膀上,握著祁念手腕的勁兒說不上緊但也絕不算鬆,他偏頭默不作聲地看著祁念。
祁念稍稍一瞥就能對上顧颯明烏黑的眼睛,別扭地小幅度掙紮了兩下///身體,倒不是想要掙脫逃離的意思,卻惹來掌控局麵的人的不滿。他頓時一雙手全都失去了“自由”,被朝後擰著、交疊地按在腰間。
顧颯明終於從他耳側的敏感區離開,親吻祁念微張的嘴唇,所有的動作都強勢而溫柔,莽撞又不失克製。
房間的這道實木門並不是完全平整的一塊,中間的浮雕和形狀凹凸不平,質地堅硬。
好在是冬天,穿得厚,祁念並沒有覺得硌人。隻是他在顧颯明進攻性明顯的唇齒廝磨、耳邊回響的輕微水聲裏,臉上泛起紅暈,眼角浸透著楚楚可憐的淚光。
顧颯明伸手抹掉了他眼邊的濕潤,見祁念眉頭微蹙,打算收手作罷。
他剛鬆了鬆手,祁念就仰起臉,紅著眼眶看向他,無助地眨了眨睫毛。
“怎麼了?”顧颯明退後一點,低聲問道。
祁念眉毛皺得更厲害了,蜷曲的手指握成緊緊的拳頭,他遊離開目光,死扛著不說話。
空氣徹底凝結了那麼兩秒。
顧颯明突然似笑非笑地歎了一聲,氣息撲在祁念脖子上,他手順著往下,悄無聲息地撩起祁念的毛衣,沿著縫隙鑽進鬆緊褲腰裏。
【......】
箍著鬆緊帶的褲腰被一鬆手彈回來,祁念才恍然清醒過來,對上他哥哥的眼神,快感未消下夾雜著更多的羞赧和窘迫,催熟了兩頰變得緋紅。
“還難受麼?”顧颯明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那次在KTV,還有經常早上起來的時候也難受,為什麼不說?”
沒人回答,他正好繼續:“以前自己都沒弄過啊,這麼快。”
上次徐礫給他解釋過“行不行”的意思,祁念隨便發想、猜測就能觸類旁通,祁念聞言也不知該生氣還是繼續在羞恥中加上羞愧,總之空氣裏若有似無的腥膻味和混雜而來的感受都讓他耷拉下了腦袋。
顧颯明忍耐著自己身下勃發的欲望,低頭親了親祁念,然後打算起身去浴室。
祁念很好哄,他哥哥隻要是想哄他,無論多麼看似微不足道的舉動都能撫平他的那些小情緒。
“哥哥......”
他先行一步地叫住了顧颯明,停頓良久,才很慢地抬手,想去碰顧颯明的那裏,怯怯道:“你要不要......”
顧颯明在他快要摸到時抓住了他的手腕,繃緊下巴凝視過去,說:“沒事。”
這間令祁念一直心生向往的房間裏,已經發生過很多親密和曖昧,有該發生的,也有不該的。
而有些事情,即使就這麼辦成了也能叫“水到渠成”,但現在依然不行——還是那句話,祁念不懂的,顧颯明不能不懂。
祁念怔然少時,垂下眼看了看——在陰影裏看上去確實毫無異樣,一片平坦。
祁念的手指在空中動了動,慢慢地收回來:“嗯。”
他沒費多大力氣就輕易讓顧颯明鬆開了手。
明明說好了不去揣測顧颯明的想法,他卻還是會因為得到的那些好處,忘了自己是誰。
祁念總是不由自主的自作多情。
顧颯明看他的反應,擰了擰眉突然站起來,又重新把那隻退縮的手抓了回來,語調壓抑著地說:“早就**。”
他嗓音低啞:“一天到晚瞎想些什麼,真讓你開始別又委屈了,隻知道哭。”
顧颯明眼神很凶,說的話也很凶,祁念的手心這回被強行按到那裏,碰到一片凸起和燙人的溫度,隔著褲子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又硬又熱,也很凶的樣子......
“我才沒有。”祁念幹巴巴地反駁。
這晚也不知從是什麼時候開始情況急轉直下,看煙花的時候顧颯明都還事事順著他,這會兒簡直是節節敗退,什麼臉也給丟光了。
“回房間開暖氣,洗澡,等會自己過來,”顧颯明終於得以收拾了東西,走往浴室,“今天不能那麼早睡了,過年守歲,拜年給紅包。”
祁念看著他哥哥的背影,吐吐舌頭“哦”了一聲,無意識地嘟著嘴坐了一會兒才按顧颯明的交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