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影剛被關進私牢,許太尉便見了孟辭,交出了兵符,承諾許家告老還鄉,許家子弟再不入仕,隻求孟辭饒許皇後一命,孟辭準了,褫奪了皇後之位,留她一命扔在冷宮。
許皇後從私牢出來的時候,已半身殘廢,僅存一口氣,也不知她一個弱女子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她出來的時候許家已經離開京城了,這是許太尉與孟辭做的交易,她連自己家人的最後一麵也未曾見到。
在私牢的這段時間許影想了很多,在她走出私牢的那一刻,她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以孟辭狠厲的性子,若真是她做的,便是他隻是懷疑是她做的,自己也絕不可能活下來,許家做完交易後他依然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如今她雖然已是殘廢,卻留下了一條命,隻能說明孟辭手下留情了,許影冷笑,孟辭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除非他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是她做的。
鳳棲宮嚴防死守,誰能穿過重重防備將一碗燕窩送到那人麵前呢。
許影忽然就想通了,她原以為孟辭是有心的,隻不過整顆心都給了另一個女子。如今看來,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隻是不知那看起來懵懂溫柔的女子若是知道了此事的真相會不會崩潰,若是她因此死了,孟辭會不會有一點後悔。
許家已經舉家回鄉,朝堂之上沒有人再能牽製孟辭,不久之後,孟辭發動與大周的戰事,並決定禦駕親征。
臨行之前他才告訴阿棠,阿棠隻能沉默以對。
孟辭以為她是擔心,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慰道:“你乖乖在這裏保護好自己,我很快回來,回來便立你為皇後。”
阿棠不說話,問他是不是現在就走,他說第二日啟程。
當夜阿棠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他臨行前,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裏麵有她從小戴到大的一塊玉佩,願保佑他此去平安。
阿棠其實不怎麼會做針線,香囊也實在算不上精致,不過在她心中另有一層意義,這香囊是比著他當年送自己的那一個做的。
雖然之前那個早被自己不小心丟了,但是從不離身地戴了三年,她怎麼可能忘記香囊的樣子?
她拿出來之前以為孟辭看了會很高興,卻不小心看到他嚴重的震驚,懷疑,審視,雖然這樣的眼神一閃而過,卻還是讓滿心歡喜的阿棠瞬間懵了,她呆呆地拿著香囊,不知道該不該為他戴上。
孟辭看著阿棠呆住的神情,瞬間反應過來,重新換上了溫柔寵溺的笑臉,伸手接過她的香囊掛在了腰間,抱了抱阿棠笑道:“放心吧,我肯定會平安回來的。”
阿棠懵懵懂懂地點頭,直到他離開,依然是懵的,方才他的情緒轉換太快,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她知道不是自己看錯了,那一瞬間的震驚,懷疑,恐慌都是真的,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她看到了,就沒有辦法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