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中,他將刀塞在阿棠手中,攥緊她的手,抬起刀毫不猶豫地衝著自己胸口狠狠紮下去,阿棠根本來不及阻止,頓時血流如注,血順著刀柄落在阿棠手上,灼熱的溫度驚得她瞬間鬆開了手。刀插在他胸口,他看著阿棠問:“阿棠,這一刀夠嗎?若是一刀不足以解你心頭之恨,大可以再給我幾刀。”他說著就要拔出胸口的刀再塞到阿棠手中。
阿棠驚慌地從他身邊跳開,看著他昏倒在地上,她才上前,看著他胸口的傷口,血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很快染紅了他的衣裳。那一刀他沒有絲毫手軟,狠狠地對著胸口直直地插進去的,阿棠閉眼,她想她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孟辭了,他對她狠,為了演戲,對自己也這樣狠。隻是她終究還是叫流雲傳了太醫。
封後大典當日,皇後未曾露麵,皇上在鳳棲宮莫名受傷,此事傳出去又引起各種猜疑和謠言。
孟辭昏迷了半日便醒了,他其實真的很累,但是他不敢睡太久,他怕自己睡得太久醒來阿棠就不在了。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找阿棠,阿棠不在身邊,他大驚失色,以為她真的離開自己了,不顧傷勢從床上起來,在看到在門外秋千上坐著的阿棠後才鬆了一口氣。
那秋千是他在阿棠入住之後為她搭建的,之前他也在她身後推過秋千,尤其是她有了身孕的那段日子,阿棠很高興,他明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但看她這樣高興,也表演出高興的樣子,他貫會演戲,所以在她麵前表現的滴水不漏,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了。那是他們度過的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他下朝回來便趕來鳳棲宮,天若是冷了,他便在屋內陪她下棋,給她彈琴,一切都像當初在冷宮時一樣,天若是好些,她又想出去走走,他便陪著她在外麵繞一圈,讓她坐在秋千上輕輕推一推她,她很喜歡這個秋千,說跟家裏爹爹為她搭的那一個很像。
她提起爹爹的時候有感傷,他一直知道她與父親的感情極好,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慌張,她每一次提起父親,孟辭便要在心中懷疑一次,然後膽戰心驚地等待結果,原來隻要做過了錯事,終究是會敗露的。
如今她正靜靜坐在秋千上望著遠方,孟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她看的是宮外的方向。
孟辭回頭看著她,她好像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孟辭看著她許久,終於發現,流雲不在!
他上前走到阿棠麵前蹲下問她:“外麵冷了,怎麼不叫流雲給你拿件衣服?我推一推你好不好?”
“九歌死了。”阿棠不看他靜靜說到。
孟辭心中大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阿棠說什麼?”
“在冷宮,記得找人為她收屍。”阿棠靜靜說到。
孟辭大驚失色,轉頭命人去找,果然找到了流雲的屍體靜靜躺在冷宮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昨日阿棠與孟辭攤牌後那人便離開了,走之前她告訴阿棠流雲死了,阿棠同樣大驚失色,她以為流雲雖吃了些苦頭,卻不至於送命,以為是她殺了流雲,卻被告知流雲是自盡的,她趁沒人的時候用藏在身上的一根銀針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她是九歌也是流雲,受人指使接近阿棠,迫不得已傷害了她,卻也曾付出過真心,走到今日已經毫無回旋的餘地,她最後結束了自己的性命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阿棠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