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你以為你又是在做什麼?”許全嘲笑道,“你為人家說了這麼多話,人家不照樣什麼話都沒有說,也許,在人家心裏也在覺得我說的對呢!既然他都無言以對,你何必急成這樣?心虛嗎?”
“我哪裏有......”蘇雪還要再說什麼,被陳長老拉住手臂,朝她死命地使眼色,果然順著他的目光,蘇雪察覺大長老早就氣得在那邊吹胡子瞪眼睛了,要不是她是站在葉景湛這邊的,恐怕剛才大長老就要發話了——都怪她剛才爭辯太過招搖,忘記了現在是長老會,無論事情如何發展,都要由大長老主導,她剛才硬生生地將“長老會”吵成了菜市場。
此刻大長老大約已經在原地做深呼吸了,蘇雪橫了許全一眼,決定不能再接著挑戰大長老的忍耐力,沉默是金。
這邊戰火初歇,眾人的目光就全部都聚集在了大長老身上,大長老輕咳了一聲,“其實,長老會的意見就是,由葉景湛先生‘暫代’柳家事務,我剛才強調了‘暫代’的問題,就是說,長老會不會認可作為守護者的任何人的權利越過繼承人去,所以,這一點,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所以大家放心。”
說是讓“大家”放心,但是這個“大家”指誰,眾人心知肚明。
“景湛。”大長老最後道,“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說,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葉景湛挑挑眉,臉上的表情才有了少許變動,出現了一些思考,仿佛在想有什麼話要說。大長老眉頭鎖的更深了,就怕他腦袋一抽,說自己沒什麼話好說,那他這種強行碰瓷的行為就顯得有些沒辦法收場了。
蘇雪急了,看著陳長老,“葉先生還在想什麼呀,自然要據理力爭啊,大長老特意給他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他不會不領大長老的情吧?”
陳長老一臉無奈,“誰知道呢?景湛從小就是別扭到極點的個性,旁的我不曉得,但是他說不定就會裝作沒聽到大長老說話。”
“.......”蘇雪連由衷讚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要是她不是一家之長的身份,真的想對葉景湛豎兩個大拇指,讚他一聲牛叉了。
陳長老看她那一副欽佩樣子,心裏想著:還是不要告訴你其實你剛才替他說了那許多話,興許他也是一視同仁,並不怎麼領情。
“嗯。”就在氣氛變得更加微妙的時候,眾人的目光統一彙集到他身上的時候,葉景湛終於不緊不慢地開口,“我覺得你們說的都對。但是,我更好奇許教授的下兩個問題......”
他說“下兩個問題”的時候,大長老的表情變了三變,陳長老在旁邊忍俊不禁,一副“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的樣子,然而微笑的表情沒有保持超過三秒就曇花一現了,脖子僵硬地轉頭過去,見到了大長老眉毛更加緊皺著看他,臉色更是比剛才難看了。
現在人這麼多,讓他怎麼方便跟大長老說他剛才並不是在幸災樂禍啊?而且就算解釋了,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大長老才不會相信他。
什麼叫做樂極生悲、欲哭無淚,這就是了。怎麼想也知道大長老一定會記恨到長老會結束之後了。
於是,陳長老哭喪著臉,恨不得原地挖一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還有別的要補充的嗎?”大長老不死心,接著問道。
葉景湛露出更加迷茫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搖頭,“別的沒有了,謝謝。”
陳長老在旁邊氣的差點暈倒,對麵的柳青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柏成眼睛看了一眼許全,許全的眼睛看向大長老的方向,大長老自然接受到了他的眼神,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葉景湛,對方卻隻留了一個後腦勺給他,萬般無奈下,也不能繼續對著許全表示自己要接著說下去的眼神繼續裝瞎,隻好不情願地說,“既然如此,就接著說吧,許家主。”
“第二點,葉先生和薛小姐的婚期定在何時?”許全說著,“按說,繼承人回到柳家已經三年了,怎麼樣也應該按照規矩,好將兩人事情辦一辦了,但是到現在為止,大家竟然還在觀望他們兩人的發展。所以......我覺得長老們應該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作為守護者,第一件事還是要正名。”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蘇雪沉默,大長老沉默,陳長老沉默,眾長老裏有人恍然大悟般竊竊私語。
“是啊,要說症結所在,就在這裏了。繼承人反正是柳家人,但他葉景湛雖然說是守護者,但畢竟也是葉家人,兩個人要是到最後沒有走在一塊兒,那咱們唯他馬首是瞻,不就等於將整個柳氏完完全全送給姓‘葉’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