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一切也過於倉促,白皓武在和許若蘭商談決定後,很快就辦了葬禮。雖然時間過於緊促,但一切都被白皓武安排得很妥當。

市郊區的一處墓地,白思淳跪在墓碑前雙手捧著一個四方的木盒子,盒子中心貼了一寸黑白照片,照片裏的男人一雙眼如寒冰卻很是清透,嘴角帶著隱隱笑意。

墓碑的後麵是一個沒有填補的坑,周邊堆著黃土。在白思淳的身後站著抱著白驍安的林媽、許若蘭和白皓武,其次是抱兩個小不點的英子和小麥,喔喔與她們站在一起。而在他們身後則是一堆來吊唁的人,統一都是黑色衣服,有男有女,個個麵部神情冷峻悲痛,氣氛也很是沉重。

白思淳麵如死灰,眼中一點光亮都沒有,就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墓碑,看著上麵雕刻著左伍一的名字和生辰。最近突然微微勾起,伸出瘦而細的手去觸摸墓碑上的字,摸著上麵的每一筆每一畫,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

許若蘭看著她這個模樣於心不忍依偎在白皓武的懷中哭了起來,這一哭把其餘的人情緒全都帶了起來,一時間墓地中悲鳴四起。

白思淳充耳不聞,仿佛整個世界都隻有她一個人一般,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的字,眼中柔情似水又帶著無盡的悲傷。跪著慢慢挪到墓碑的前麵,頭輕輕的磕放在上麵,低聲喃喃道:“你看,他們在哭什麼?他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說著癡癡的笑了起來,把許若蘭給嚇了一跳,以為她魔怔了。

伸手去觸碰她輕輕的搖著,“思淳,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白思淳回過頭來迷茫的看向許若蘭,“我和左伍一在說話啊,媽媽你不要打攪我。”

白思淳這話著實把許若蘭給嚇了一跳,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白思淳,那句左伍一已經去世的話愣是說不出口,有些無力的讓白皓武扶著自己,抖了抖唇瓣,終是不忍,沉默的看著白思淳。

白思淳重新轉過頭貼著墓碑低聲喃語著,像是在說盡這世間的情話,吊唁的人沉默的看著,龐大的墓地中隻有白思淳的聲音在輕輕的飄,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讓每一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

路沅程看著眼前得知今天是左伍一葬禮開始癲狂的白思濃,滿臉的怒氣和痛苦。

白思濃抓著東西到處丟,衝路沅程瘋狂的吼著“你讓我去,讓我去見伍一哥哥最後一麵!求你了,求你了!”

路沅程緊緊的抿著嘴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任她發著瘋。白思淳見他不動,這東西丟也丟累了,哭著抓著他的手,聲聲悲泣,“路沅程我求你了,你帶我去吧。帶我去吧,我保證就這麼一次,就一次!我以後再也不任意妄為,保證聽你的話,老老實實的。我求你了。”白思濃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狼狽不已,淚眼朦朧的看著無動於衷的路沅程繼續說道,“我給你跪下,我給你跪下。我求你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