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來幾天,更是跟的辛苦,宇文慶是白天大睡,晚上精神,每天在那小胡同裏的茅廁裏亂轉,不是進去多時,就是出來探路,心中更疑。可巧那茅廁也是長年失修,磚短洞出。蠢才李便從後牆打一小洞,向裏張望。直到有一夜,蠢才李又尾隨宇文慶來到茅廁旁,才看了個明白。
起初,宇文慶幹蹲毛坑,就覺奇怪。又等了陣子,見宇文慶出外張望,神色緊張,左右比劃手中的木棒,就知有些意思,趴在後牆,不敢稍動。一時有人進來,蠢才李見宇文慶提褲要走,心下稍寬,才鬆口氣。那想,宇文慶又將來人活活打死,登時嚇的張大了嘴,周身亂顫,肝膽欲破,蠢才李暗道:“不知前世有何怨仇未了,才下這般毒手,以後須小心這廝點才好。”後見宇文慶將來人的衣服換了,又取出藥丸合著口水咽下去,突然變做那人,才清楚了一切,心中驚道:“果是老大,自比常人高明。”一時,又見宇文慶吐口濃啖將屍體化成了一灘子汙水,才目送了宇文成出去。
蠢才李一邊吃驚,更多的是佩服,暗道:“他那來的法寶,雖是快捷,可不夠兄弟情份。”蠢才李起了身子才要走,不想宇文慶又返身回來,忙又躲到後牆偷看,見宇文慶拉了屎出去,自己也悄悄而去。蠢才李一個人找個街邊長椅躺下,望著天上的星月浮想連篇,暗道:“若我也有一丸,就變成皇帝老子,再不,也變成個大富豪,每天酒山肉海,吃喝不盡。再找個相好的,每天打牌取樂,豈不快活。”想了一陣,也覺無趣。蠢才李想著問宇文慶要一丸,一怕人家沒有,二怕有了也未必就給。
蠢才李此時卻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來。那是蠢才李的爺爺在他小時候,在夏天乘涼時講的,說的是聖天大聖孫悟空原有七十三變,楊二郎隻有七十二變,有一次,孫猴子拉屎,正被楊二郎看見,即叫自家天狗去吃了,因那屎泄了猴子的精氣,就少了一變,而楊二郎則從此多了一變。蠢才李聯想到自己,念道:“即是這樣,那宇文慶拉的屎也許有些用。”蠢才李想到此,忙起身,再到那間茅廁,尋著那蹲位,用火光一照,見是一小堆黑屎,細細一聞,尚有藥味,足見藥力未盡。蠢才李大喜,即找個塑料袋,小心翼翼盡數包了。
蠢才李第二天就找個旅社住下,又買了個砂鍋,將那物件放好。吃過飯,抽身再來等宇文慶。又等了一天,方曉得宇文慶已是城建局局長方冠中了,心中又喜。每天除了跟這個方冠中一時,看他來往應酬,餘下的時間就細收拾那屎。這天一早出來,帶著砂鍋,開水,尋著一個僻靜小樹林,因怕異味,未敢在旅店裏收拾。蠢才李支起砂鍋,拾些幹樹枝,將砂鍋加了水,放進那黑屎,也象煎藥一般,慢慢煎起來。足足一個上午,方住了火,打開蓋,將底渣去了,又煎一遍。第二天,又買了冰糖,再煎一上午,用沙布濾了。一聞本來不大的臭氣沒了,略一嚐,藥味甚濃,隱隱有股子香氣,心中大喜,急將汁收濃了,裝在小塑料瓶裏,帶在身旁。
眾位可知,那藥丸乃是上千年精煉而成,豈是常人身體所能承受的,又加之宇文慶剛得的肉身,陽氣不旺,剛化在體內,改骨造肉,藥力打通經絡,便一泄而出,藥力十成隻去了三、四成。蠢才李自從有了這瓶藥,也是精神倍長,也學著方冠中物色了幾個人選,皆也沒相中。偏偏這天,遇見方冠中同個美婦人,同去赴宴,就在外麵等了一陣。見二人吃過飯,有兩位送了出來。一個是短粗黑胖子,一個是白淨豐滿的婦人,蠢才李見那黑胖子與自己有幾分象,又有佳人相伴,與方冠中稱兄道弟,如何不中意。蠢才李有心,可李有才無意。
蠢才李也悄悄跟了幾天,見李有才不是酒宴,就是舞會,又來往有車,左右人手不斷,處處難得手。也合著李有才黴氣,因黃婉玲有潔癖,李有才來家一次,就要換洗床單被褥,因此一月不過回家一、兩次,其餘時間不是在酒店包房,就是住在辦公室裏。每天晚上,又有酒場,穆豔如因孩子生病,帶車去了醫院,一個人就獨宿在辦公室內。這個空兒卻叫蠢才李看在眼裏,越牆進院,早到衛生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