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有鬼做的人一樣,雖是得了肉身,成了人,但做鬼時的習慣卻一時難改。李有才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扭頭看看黃婉玲,想想昨夜一場酣戰,十分得意,推醒黃婉玲又複求huan。黃婉玲道:“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得了那門子邪病,猴急成這樣。”李有才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夫婦之間,床第為大,為此,我忍了這許多天練成一樣功夫,保管讓夫人夜夜銷魂,天天難舍。”黃婉玲道:“就你那點腦子,沒有雞腦袋大,哄得了誰?我問你,吃得什麼藥?”李有才笑道:“夫人疑我用藥確有原因。現在不過五點,我有意邀夫人三戰。若一戰我便輸,我便是用藥,若三戰不止,夫人告饒,我便沒有用藥。”黃婉玲細將李有才一看,果與平時不同,就道:“就是不用藥,我也沒那功夫和你胡纏。”嘴裏雖是如此說,卻也不阻著,由著李有才又睡一回。
李有才雖說房事上多年不濟,隻是道業長久,見識頗廣,學內經,效心經,盡心盡力,黃婉玲一時也是臉紅氣短,頻喘不已。稍時停了第一個回合,李有才起身笑道:“但憑夫人指正。”黃婉玲言道:“你不過外頭跟那狐狸精學了幾個花樣罷了。”李有才笑道:“夫人要是不降,我們再來過。”李有才又使個老牛推磨,又戰了近半個時辰才住,笑道:“夫人,這等功夫又豈是學的?”黃婉玲笑道:“算你厲害。”李有才道:“算厲害不成,夫人告饒才可。”黃婉玲笑道:“平時沒見你這等嘴貧過,今個想是吃錯藥了。”
因這李有才臨來人間時,正被關在牢內,不曾學得厚黑二字,故此到了人間尚存三分人氣。見黃婉玲端莊漂亮,不覺動了人氣,跪到地上,上前抱住雙腳道:“夫人,我以前多有對不起夫人之處,今天想起,是萬分的後悔。夫人,你當是個鐵扇公主,饒了我這不知輕重的老牛吧。”黃婉玲見了又想笑,又想樂,便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你知道了就好,你有空多來家看看,小曼也就要回來了,這家也象個家。”李有才指天道:“從今往後,我要是一晚不回家,就叫老天打雷劈死。”黃婉玲扶起道:“你我二十年的夫妻了,我也有對你不好的地方,就免了吧。”李有才笑道:“隻是我天天回家,少不了夫人晚晚關照。”說著又要取個隔山取火之勢,黃婉玲體力不支,就道:“到這兒吧。王媽也該來了。”李有才笑道:“夫人不告饒,我便不停。且叫聲好丈夫。”黃婉玲笑道:“多大歲數了,那還叫得出口。”李有才便有意賣弄手段,幫著穿戴衣服,笑道:“夫人,我幫你洗一洗?”黃婉玲道:“我乏得很,略一躺。你吃了上班去吧。”李有才道:“幾時動身去接閨女?”黃婉玲道:“下午就去。公司事多,離不開人,你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帶車去接就行了。”李有才這才下樓。
李有才雖說一時動了人氣,到底是個混人,見了穆豔如,又將早上所言一半丟到了腦後。到上午十點,就道:“老親親,市裏又要檢查了,還是將包間退了吧。”穆豔如麵帶不悅道:“要的是你,不要也是你,你愛退就退。”李有才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退去。”拉著穆豔如到了包房裏,卻拍手大笑道:“老親親,你如今也中了我的計了。”穆豔如驚道:“我中了什麼計?”李有才道:“我這叫欲擒故縱之計。”穆豔如故意道:“此計怎講?”李有才道:“我明是要來包房睡你,偏偏說要退房,這豈不是欲摛故縱之計?”穆豔如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招那。你欲擒故縱,我還將計就計那。好生無聊。”李有才笑道:“且不要說別的,待我先將計謀施使起來。”
這李有才也不管穆豔願意不願意,上前一把抱住,扒光了衣服,擁進被窩裏。穆豔如少不了說他幾句,也少不了順著李有才。正是:
東廂房事戰未休,西廂又起雲雨陣。
富貴癡漢晝連夜,錦被翻浪似煙塵。
事畢,李有才問道:“這次如何?”穆豔如笑道:“我當什麼好事,這麼有興致,又弄的什麼藥?”李有才道:“我非是用藥,是我暗地裏修練的興陽神功成了。”穆豔如笑道:“我才不信有什麼神功那。”李有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近五十歲的人了,比你那龜婿如何?”穆豔如笑道:“人家是正經夫妻,怎麼能和你比。你隻不過權當著免費住宿罷了。”李有才笑道:“到底是呆漢,那知道閨房的好處,有時間,我再好生教他幾手。”穆豔如怒道:“你以後少去我家,馮大立那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心他酒裏下藥,毒死你。”李有才笑道:“就聽你的。叫些東西來吃,我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