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由基聽了老丙的話,笑道:“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小諸葛能有多少本事。那個還認得他?”歪頭道:“我和六指都認得他。”錢由基道:“帶上家夥,跟著我去找他。”賈禮見老丙走了,才走沒幾步,田文彪開著車從後麵過來,伸頭笑道:“兄弟,老丙問些什麼?”賈禮道:“問我是誰的事,我沒理他,氣得走了。”田文彪道:“好兄弟,我那天再請你喝酒。”車沒停穩,又開著去了。賈禮見了心中有氣,又沒奈何,到下午三、四點鍾,衝個澡,往家裏就走。
這賈禮家在鄉下,母親死得早,父親後娶一個,又生了兩個,家境也是艱難。自上了初中便綴學在家,愛讀三國,喜看水滸,卻不願務農。先在本村的一家小廠幹了兩年,廠子關後又到城裏當了幾年的保安。在保險公司當保安時迷上了童語荷,又怕時間長了童語荷看不起,又辭了工作,見了田文彪便認定是個人物,死心塌地跟著。
賈禮騎著車子才到市郊的小路上,就見一輛轎車橫著擋住了去路。從車下先下來二個,認得是從前混窮時的夥計,一個是歪頭林定果,一個是六指韓緯,都穿得體麵板正,別著手機。隨後又下來一個年青壯漢,見黃麵皮,鼻直臉闊,穿著打扮更是不同尋常,知是找上門了,就下車等著。錢由基見賈禮身材不高,模樣整齊,問道:“你叫賈禮?”賈禮倒也鎮定,道:“我就是賈禮。”錢由基道:“你可知道我找你的目地?”賈禮道:“我們素不相認,不知道你找我何事。”錢由基道:“你自喻小諸葛,本事卻不怎麼樣,一招半式豈能動我毫發。依我的脾氣,就該當場廢了你這張爛嘴。不過,我見你是個人才,就給你個機會。我後天重新開張,你要有本事叫我再停一天,我便放你沒事。”賈禮道:“這個好辦。”錢由基道:“好,我就等著你。”歪頭林定果道:“哥,這小子腿快,一眼看不見再跑了。”錢由基笑道:“那就叫他跑跑看看。”賈禮一旁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你。”錢由基二話沒說,上車帶著二人去了。
這賈禮在站路上,半是擔心半是羨慕,回去想了一夜,就想出個主意來。到天明起來,賈禮到了廠子找到田文彪道:“二哥,過兩天,他們又要重新開業,要不要過去看看?”田文彪道:“我正想過去看看他的嘴臉,你要一桌酒席,我帶幾個兄弟過去。說好倒好,說不好當場就鬧起來,將場子砸了。”賈禮笑道:“隻要一桌酒席,二哥去了必不場麵,他們怕是也不殷勤,反倒叫他得意。”田文彪道:“依你的意思,如何才去能風光?”賈禮道:“不如借著二嫂這個機會,訂下喜宴,多擺幾桌。到時我們是東家,叫他上東他還敢往西去。俗話說,與人不謀,勸人蓋屋,與人解氣,最好不過騎馬抬轎。三哥就騎著馬,叫他兩邊抬轎,豈不解氣?”
田文彪道:“我早有這個意思。隻怕我去訂席,他們必會生疑。”賈禮道:“不必二哥出麵,叫別人去訂喜宴,自然不會疑到二哥頭上。”田文彪大喜,即叫了一個兄弟去訂喜宴。不多時人回來,已將喜宴訂下。
這田文彪就忙著跟各路朋友打招呼,由賈禮十多人四處送喜帖。田文豹知道了,將田文彪找了去道:“老二,你外麵包就包了,又大張旗鼓的請什麼喜酒,弟妹再找來,我也不好說話。”田文彪笑道:“大哥放心,我隻說是孫府的喜宴,我湊個熱鬧,家裏那口子必不生疑。”田文豹見如此,也不好不問。
田文彪才出了門,迎頭又碰上田橫。田橫上前將田文彪拉到一旁道:“二叔,弄我下水的那個人就是錢由基。二叔去了,下手要狠些,侄兒才能解氣。”田文彪道:“你放心,二叔我定饒不了他。”
老丙正愁開業時人少冷了場,一早見有人來訂喜宴,心中大喜,也不細問,收了定金,一口應下。見訂得急,忙叫人出去購貨準備,又打電話給錢由基道:“哥,好事,不愁開業不熱鬧了。”錢由基聽了道:“會不會是田文彪一夥搗鬼?”老丙道:“他家老的老小的小,鐵頭豹的大兒去年才結婚,眼下沒這等年紀的人。”又問道:“我們準備的演出節目是不是往後放放,省下一筆錢來?”錢由基道:“也好。借著這個彩頭就算開業了吧。”
錢由基卻是心裏放不下,開業那天一早又到了六朝大酒店,見人忙裏忙外,好不熱鬧,問了,才知是新娘姓孫,不由又起了疑心。到十一點,新娘先坐著花車到了,獨不見新郎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