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由基聽了動怒,方小凡勸道:“錢哥,這吳應輝可是塊絆腳的石頭,要是能降服此人,或有好處,要是收不服他,他早晚會壞事。”錢由基道:“那廝不用問他,皮薄肉鬆骨頭軟,我自有辦法降他。倒是這個鄭無經,才青雲直上,正在勢頭上,萬一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我還真沒辦法。說起來,我要不要她的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方小凡道:“她要是躺錢哥的懷裏也就罷了,由著錢哥被窩裏替我報仇也就值了。要是躺在別人被窩裏,我這心裏還真不是滋味。錢哥你隻要上心,我幫著你出主意便是。”
錢由基道:“雖說如此,還是怕日久生情,二人這麼相處下去,難免不會水到渠成。”方小凡笑道:“不說以後,現在多半卻是一廂情願。錢哥不知李曼兒那脾氣,你揚手打她一個耳光,她也不張口罵你,不說一個不行。你將她扒了褲子扳開腿,她也不抬手叫你停下,也不說一個行字。”錢由基道:“如此,我先將吳應輝擺平了,借著他或可有些好主意。”方小凡道:“錢哥,你需抓緊,那邊我找人給你盯緊了,有動靜我就通知你。”
第二天,錢由基才到辦公室坐下,正托著腮想這些問題,吳應輝就到了。錢由基笑道:“吳局長,我正想著晚上找你去那,來得正好。”吳應輝笑道:“我一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二來找你喝杯酒。說實話,跟你喝酒最是痛快。”錢由基道:“吳局長要是高興,我就天天陪著。”先是陪著到文長街看了一遍,雖說繁華熱鬧依就,拆遷之形已隱約可見,不少人家倒掛著鎖,已是人去房空。正看著,石正卻同大張拉著煤車過來,錢由基不由心裏一陣緊張,見從眼前過去,卻象不認識,這才放下心來。
到中午,錢由基擺一桌酒菜,和吳應輝對飲。幾杯酒罷,吳應輝道:“聽說錢老弟對李家姑娘也有意思?”錢由基道:“不錯。”吳應輝笑道:“這麼說,你我二人酒桌上是朋友,情場上便是對手嘍。”錢由基道:“也不盡然。但問吳局長一句,什麼原因使吳局長傾心於她?”吳應輝笑道:“談不上傾心,隻是覺得應該。就說我們這四個公子哥吧。薛飛年輕,去了外國,找個什麼樣的我就不說了。趙百川娶了市花謝月嬌,肖勇娶了柳月眉,偏偏是我,雖說前後找了兩個,一個是豬托生的,一個耗子生的,沒一個能拿得出門去。就趙百川、肖勇他們兩個,一個長得跟燒焦的樹皮似的,一個軟的跟皮蛋似的,尚得如此。所以,我算了一下,也就是她,家裏上上下下才能滿意。”
錢由基道:“吳局長是要名,而不在人。”吳應輝道:“錢老弟又是何意那?”錢由基道:“我一不在人,二不在名,隻為一口氣。鄭無經空手搶了我的一位女友,反手卻又丟了。這事吳局長想必也知道。我先不談臉麵上的事,我非得跟鄭無經較較勁,將李曼兒從他手裏搶出來,出出這口惡氣。所以說,吳局長和我在情場上也未必就是對手。”吳應輝道:“錢老弟何意?”
錢由基笑道:“我的意思是孫劉兩家聯合拒曹。那鄭無經如今年少得誌,上得趙市長寵幸,下得李家認同,處處占得先機,有曹孟德之勢也,非你我二人所能比的。吳局長盡管家隆位重,無奈二婚在前,隻有退守一方,靜觀其變,斷沒有主動求勝之機,所謂處孫仲謀之地也。我那,雖有報仇雪恥之心,無奈空有其誌,不得其勢,隻得遠遠觀之,心裏竊罵,恰是劉玄德之無奈。你我一人出手,就如孫、劉不能獨勝曹賊。久而久之,天下必為曹孟德所得。”
吳應輝道:“錢老弟說的句句在理,不過這女人不同江山,怎能分那?”錢由基笑道:“我抖膽說句話,吳局長不要放在心上。”吳應輝道:“錢老弟是爽快人,有話盡管說。”錢由基道:“我和吳局長二人先有一比,若吳局長條件優先,小弟敢為馬尾,要錢出錢,要人出人,為吳局長鋪路架橋,成就良緣。要是小弟把握更大一些,吳局長也就隻好承讓一下了。”吳應輝道:“你和我比?”錢由基忙笑道:“要不是吳局長二婚在前,我也不敢說比。”
吳應輝原是沒多大指望,聽了錢由基一席話,將桌子一拍道:“錢老弟痛快。後天是周六,我們兄弟二人就比五局。一早起來,先打高爾夫,中午遊泳,下午比網球,晚上吃過飯,先打保齡球,晚上打麻將。”錢由基道:“就依吳局長的意見。”臨要走,吳應輝又道:“老弟,你籌碼可要帶足了。”錢由基笑道:“這個自然。”
且說錢由基約下吳應輝,到晚上又到柳樹村,先在裏間陪著白撼嶽幾個喝幾杯酒。李雄道:“錢老弟,上次誤燒聚豐廠,沒給你出了氣。我喝罷酒再去,將那鳥人打個半死,廠子砸個稀爛,給你出氣。”白撼嶽道:“這陣子出了不少事,必然驚動警方,我們兄弟且消停消停,不可魯莽。”錢由基也道:“二哥說的是,市裏麵剛成立了專案組,將四城的寵物市場都停了,正查著那。再說,這點小事,我那幾個兄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