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梅先讓何明睡了,這邊正忙著洗菜,見王小蘭同著石正到了,也是大喜,忙叫醒何明,讓到屋裏,炒幾個菜,陪著說話。王小蘭道:“到明天一早,我先通告各報記者,領著石正上警察局,是是非非說個明白。”周潔梅道:“明天我們也陪著去,多少湊個聲勢。”周潔梅又給石正在屋裏打好地鋪。王小蘭臨要走,又吩咐石正道:“到明天問你時,你就說出去找我去了。趕巧我又回來,就沒碰上。”石正道:“兄弟放心,我記下了。”
到第二天天明,王小蘭先一一通知了記者,聞訊到者不下幾十人。到九點上,周潔梅、何明也陪著石正到了。記者見了,少不了圍上來問這問那,王小蘭一一代答,圍觀者更甚。李長順見狀,先打個電話給趙扶林。趙扶林道:“若一時沒有確鑿證據,先息事放人,經洽會前盡量減少影響。”李長順聽了電話,親自來審石正。先問了姓名住址,見石正答話語頓口笨,心道:“此人話好套。”又笑道:“你不要害怕,這不過是一般的筆錄,等問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你先說說,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麼?”石正道:“我收了工,肚子餓了,就到街上叫幾碗麵條吃。才吃了一碗,那邊就衝過來一幫人,也分不清是那路人,嚇的一條街上又喊又叫的。我怕再打著我,沒吃完就走了。”李長順又道:“你以後又去了那裏那?”石正道:“我天明上車去找我兄弟去了。到那沒找著,耽誤了幾天就回來了。”李長順笑道:“我聽說你飯量極大?”石正道:“這話不假。”李長順道:“你一個月掙多少錢那?”石正聽了笑道:“你不過想說我沒錢怎麼在外住這麼長時間罷了。我兄弟臨走給了我兩千,我臨走時,又和工地上的李姑娘那兒借了二千。”李長順聽了,又問一會子,就笑道:“好了,筆錄做完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就送了石正出來。
王小蘭見石正出來,上前將李長順攔住道:“李局長,這事就算完了?也許你們完事了,我的事可還沒完那。”李長順笑道:“王姑娘放心,今天晚上,我們自會通過電視台給石正一個說法。要是到時你再不滿意,盡可再來找我。”王小蘭聽了,也不再說什麼,拉著石正才要走。趙洪升那邊帶幾個人上前來送。送了一程,王小蘭笑道:“趙隊長,留步吧。下次再見不著他,就先登個報,好讓我知道,也省得你們白忙活。”趙洪升笑道:“我還是送送吧,怕是石正出了這門,以後再見不著了。”
石正嘴笨心不笨,那邊就道:“你放心,我這人命長,等你見不著了,我也來給你送行。”趙洪升還沒開口,旁有一個警察道:“那好,我們就祝你先活一千年。”石正聽了還沒明白,王小蘭氣道:“那好,我也祝你們家老老少少都活一萬年。我預先打幾個純金的福字留著,到時候一人送一個。”一旁的記者、圍觀者聽了,哄笑成一團。趙洪升見了,忙領著回身就走。
到了局裏,李長順叫了趙洪升、謝景平二人過來道:“趁王小蘭現在請客的空,先將石正的話到工地上核一核。”謝景平帶了人忙趕到工地,見了李曼兒,問起情況,李曼兒一一答了,其間並無一處有誤。到晚上,電視台放了一個報到,隻言石正暫與展剛案無關。
那知,到了第二天,大報小報就登出了若幹話題,有雲王小蘭預祝萬年龜的,有雲打工郞獨占花魁的,更有雲打工郞邂遇一枝花的。一大早,吳芳就拿著報紙通篇來讀,引的眾人議論紛紛。李曼兒不好聽下去,起身下了樓,到了工地上,卻見石正才到了,正忙著搬卸青石。二人見了少不了說句話。李曼兒還沒張口,王小蘭開著車就進了工地。下
了車,王小蘭先笑道:“這不是李姑娘嗎?這麼巧,在這兒又碰上了。”李曼兒隻好笑道:“也可能是我們有緣。”王小蘭笑道:“要說你們有緣,我倒是信。要說我們倆有緣,我倒不信了。要是知道你在這,我該早來了。”李曼兒見言語相譏,也覺無趣,就打聲招呼要走。王小蘭叫住了笑道:“光顧著說話了,把欠你錢的事還忘了那。”拿出厚厚一打錢來,抽出兩千塊錢來遞給李曼兒。李曼兒接過錢來笑道:“慌什麼還那。”笑笑去了。王小蘭道:“蜜蜂,又衝你笑那,還不追去。”石正道:“你又笑我。”王小蘭笑道:“你我是兄弟,我笑你有什麼意思。我看你還是回去給周姐那幫忙去吧。”石正道:“周姐那裏的活太輕,我幹起來不痛快。”王小蘭笑道:“你別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吧。”石正道:“這有什麼舍得不舍得,這就走。”和工頭打個招呼,上車跟王小蘭走了。
李曼兒才回到樓下,迎頭就碰上牛千葉。那牛千葉也是趕著將工程接了,找人安裝了,這才抽出身來找李曼兒。李曼兒見是牛千葉,也不好不招呼,就笑道:“又是來問案子?”牛千葉笑道:“那是為那事。你沒見,我手裏拿著花哩。”李曼兒見是枝玫瑰,就知以往也必是牛幹葉送的,就笑道:“早知是你送的,我該早說一聲,省得你多花這許多冤枉錢。”牛千葉笑道:“別說這點錢,就是拿棍子要飯去,隻要你喜歡,我也不覺冤枉。”隨李曼兒上了樓,又從包裏拿出香煙、瓜子分給一屋子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