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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我不是一個嬌氣的人,從來都不是。
這個世上,如果你想要喊疼的話,那麼得首先確定,在你身邊有一個會因為你的受傷而心疼的人。
我的身邊一直都沒有,所以我也不能對這個世界展示我的脆弱。
做完了筆錄,我有些疲倦的半靠在了椅子上。
小丁走了過來,坐在我前麵的桌子上,道:“姐們兒,沒想到你好厲害啊,瞬間幹倒了兩個男人,跆拳道學得不錯?”
“張路怎麼說?”我摸了摸我的頭發。我明明是以法術傷他的。他怎麼沒說?
“哦,他說,你肯定會功夫,還有飛鏢呢。”
“飛鏢?”
我哪裏有飛鏢?又不是武俠片。
“看你也很累,你就回去休息吧。”
“嗯。”我點點頭,站了起來。
小丁忽然道:“哎,等下,有你的快遞。”
不會,又是無臉男給我的人皮?
又有給局領導的炸彈?
“你怎麼一臉的驚恐啊?“小丁笑了,道:“我剛才在快遞員在的時候驗視了,就是一團線,怎麼,你打算做手工?”
“一團線?拿給我。”
小丁把快遞的盒子遞給我。
這是……
我母親當時交給顧冥的絲線,和我鈴鐺上係著的一模一樣。
這麼說,是我母親郵寄過來的?
我點頭,道:“是啊,我買來做手工的,我忘記了。”
我拿著快遞的紙盒子,往外走,我媽,想幹什麼呢?
我走著走著,卻看到顧冥在車旁邊站住了,他看著我道:“你要去哪裏?”
“我……”我停頓了一會兒,道:“我想回去休息,做完了筆錄了,今天我就不陪你去加班了。”
“我送你吧。”他道。
“不,不用了。”我道。
我們之間真的有點怪怪的。
我轉了身,他卻湊了過來,道:“又有快遞,你買了什麼?”
“這不是……”他也認出了那絲線。
“對啊,這是當初我母親給我的絲線,就這個而已,不知道是誰郵寄給我的。”
“是你媽媽吧,隻有她有。”
嗯,隻有這個可能,還有一個未知數的大概不知道我的存在的父親。
顧冥送我回到了家裏。
我坐在了沙發上,給自己衝了一杯奶粉,然後陷在沙發裏沉思起來。
顧冥送下我又走了。
工作永遠是他的大老婆。
我隨手在水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來吃。
“砰!”
白無常和黑無常笑嘻嘻的在我身邊出現,一人一邊,拿起水果盤裏的水果,就開始玩起來。
“看上去,進展不錯嘛。挺好的嘛,嗬嗬嗬!”白無常是“doge”臉。
“你走開!”我說。
“別這樣嘛,我也想知道你和顧冥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的兩隻手指頭在桌子上劃拉著。
“顧冥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吧?”我湊過去。
“當然沒有。冥府裏的女人,除了孟婆還比較漂亮,一個賽一個的醜啊。”
黑無常拉了拉白無常的袖子,糾正道:“你別亂說。孟婆身邊的司藥還挺漂亮的。“
“在輪回台,奈何橋,孟婆的飲料鋪子,見過的情人多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的。”
“平等王好像不允許顧少談戀愛吧。”黑無常一驚一乍。
“好像是……”白無常道:“搞不懂建功立業為何和談戀愛衝突……平等王也是的。”
“不談這個問題了,我就想問,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嘿嘿嘿嘿……”
他這麼嘿嘿嘿嘿,是想到哪裏去了!
我嘴巴裏的蘋果差點噎住,把手裏的半個蘋果丟到他的臉上:“去你的!”
昨晚,他才說過,25年之前,命運虧欠我的,都會統統補給我呢。
這麼聽起來,他也是蠻會說情話的。
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悶悶的,那些別的和他相親的姑娘,怎麼會覺得他悶悶的?
“不說了,我們得回去繼續上班了,這會兒是我們出來摸魚。拜拜!”
白無常很萌的揮揮手,和黑無常一起消失了。
晚上,顧冥才回來了,他道:“等急了吧?我們一起去外麵吃飯。”
我睡了一會兒,就剛才的功夫才打開電視機。
“嗯。”我起身。
“你怎麼把你母親給你的絲線都給纏在手上了?“顧冥笑著說。
“我就覺得五彩的線,編成一條手鏈好看,就隨手編了一個簡單的。”我舉著手腕。
“嗯,對,確實好看。”顧冥笑著拉著我的手腕。
距離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好像聽我父親說,這種線特別結實,能用來捆人。”顧冥撥弄了一下。
“是啊。”看著挺細的,但是確實很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