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無暇照顧那個暈倒的藏族姑娘,自己就在這寺廟的門檻上,在顧冥的身邊坐了下來。
那藏族姑娘跑了出來,看著我一臉的驚訝,她抓住我的衣袖,道:“妖魔,妖魔!“
“沒事了。”我拍著她的手,道:“現在已經安全了。”
顧冥也沒有再說什麼,抓住我的手,像是渾然不覺的一般,對著那藏族姑娘道:“你不清醒,我們因為擔心你而無法上路,現在你醒了,我們就繼續上路吧,拉姆在前麵等著你。”
一聽這句“拉姆在前麵等著你”,她的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看樣子,她是極其信任這位拉姆的,她點頭說:“好。”
我們走了出去,顧冥從一旁的包袱裏抖落出一個東西,卻是我的那件能達到小腿根的鬥篷,我以為是放在家裏了,他這是帶來了,他把鬥篷披在我身上,道:“往前走,更冷。還是多穿一些的好。”
藏族姑娘咬著下嘴唇,才沒有說出什麼來。
不能把劉隊長的破吉普車給丟下,我還是和這位藏族姑娘一輛車,歪歪扭扭的上路了。
吉普車的方向盤大概很久都沒有收拾,轉動一下,就發出缺少潤滑油一般的“咯咯”的聲音。
藏族姑娘在副駕駛上低著頭昏昏欲睡,我開車駛過了一群犛牛群,然後轉過了幾個高坡,看到一群人正待在湖邊,每個人都站著,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聊天。
顧冥停下了車。
我這才看到這支隊伍裏的桑格巴。
他手裏捧著什麼東西,看樣子像是蠟燭之類的,嘴裏念念有詞說是要給佛像添油之類的。那他手裏的東西,應該就是給燈添加的酥油之類的。
我正好奇他們為何都是站著的,沒有一個人坐下,我剛要坐下,就被顧冥一把撈住了胳膊。
顧冥道:“不能坐。”
“為什麼?”
“這裏是高原缺氧地區,最好還是不要坐了,以前有人坐下之後一起身就暈倒了,還是站著的比較好。”旁邊的藏族姑娘說道。
原來如此,我也隻得站在一旁,看著旁邊幹淨的石頭而不能坐下。
“這裏離著大昭寺還有多遠?”我問身邊的藏族姑娘,藏族姑娘手裏居然握著一個她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指南針,抬頭茫然的看看我,道:“估計還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吧。”
我繞著那一群湊在一起的人走了幾圈,但是沒有看到這群人當中,有那所謂的白吉拉姆。
白吉拉姆去哪裏了?
我剛想扭頭問隊伍裏的桑格巴,他馬上就像知道要問他一樣,走過來,道:“白吉拉姆,有點事先行一步了。我留在這裏等你和顧先生。”
又是這樣!
我聽了之後,鼻子都要氣歪了,幹嘛要留下來等等等?在我看來,抓住任月這個家夥,才是正事。
桑格巴沒有察覺到我的情緒,他一個勁兒的訴說自己即將到大昭寺看到金玉等身觀音的興奮。
過了一會兒,桑格巴才把身上的袋子往身上一搭,準備出發了。
我看了碧藍的湖水一眼,然後轉身跳上了吉普車,剛才還陽光明媚的天氣,頓時就風沙走石,天色頓時黑暗下來,黑壓壓的烏雲壓頂,像是要馬上進行一場雷雨。
在這麼開闊的地方,想去躲雨,恐怕是已經不可能的了。
我們都急忙的趕路,在前麵一家度假村裏停了下來,瓢潑大雨迎頭而下,跑出車門,我的身上已經濕了一片。
桑格巴的人,在這個建立起來的旅途中轉站上,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我到處走著,看著這個雖然說是度假村,但是簡陋得就是一個大馬路上的臨時旅館一般的地方。
我轉悠了許久,房子破破爛爛,地上還有狗屎之類的很奇異的東西,哪怕是對方端上來的飯菜,頓時也失去了胃口。
桑格巴說著什麼,我拿著勺子,準備舀湯的時候,也豎起耳朵聽了一些,桑格巴一個勁兒的說著即將到來的觀音法會的盛事,還說著大概會有多少人來到那邊,估計還會有多少人來瞻仰觀音的法相,我聽了聽沒有什麼新鮮事,就繼續吃飯了。
在路上走了許久,都沒有再見到白吉拉姆,我都懷疑她是趁著找個機會跑路了。
但是隨後,我卻發現我的猜想是錯誤的。
在人的熙熙攘攘的大昭寺門口,白吉拉姆卻出現了。
她的身後依舊是跟著三個藏族的女子。她一看到我身後的藏族女子,就叫道:“卓瑪,該回來了。”
這個人真的不是任月嗎?為什麼做著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還這麼端正溫婉的語氣?我都要懷疑她改邪歸正,轉而做一個正經尼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