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走上前,就見白若潼脖子上駕著幾把刀。他倒吸一口涼氣,忙讓人將刀劍放下,攙著白若潼起身:“白姑娘,你怎麼會來?”
“趙大人,你可算是來了,你幫我解釋解釋,我可不是什麼奇怪的人。”
白若潼褪下夜行衣,無奈道。
“你們是沒長眼睛嗎?德欣縣主也敢攔著!”
趙成嗬斥道。
眾人一聽此話,皆是一怔。
這……這也不能怪他們眼拙啊,有哪位縣主會半夜三更的爬牆啊。雖說她與殿下有婚約,可還未成親,這大晚上的跑來,怕是有些……不成體統吧。
“今晚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要是誰敢多言語一句,割下他的舌頭!”
趙成嗬斥道。
“是!”
眾侍衛趕忙應答道。
白若潼哭笑不得,這並非她所願啊。子夜的功夫並不低,原是想瞞著眾人直接偷摸到顧炎卿的房中,卻不曾想,剛入院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這王府的守衛也太森嚴了吧。
“縣主請。”
趙成側身請讓道。
他自是知曉白若潼為何而來,並未難為,領著她入了正院。
“吱呀。”
白若潼推開門,屏風後的身影微微閃動了下,下一秒,顧炎卿披著裏衣從屏風後走出。瞧見白若潼,他緊繃的薄唇頓時鬆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他語氣帶著幾分詫異。
“你受傷了,難道我還不能來看麼?”白若潼走到他身旁。顧炎卿的衣裳敞開著,想必是聽到腳步聲才穿上的衣裳。單薄的裏衣擋不住一道又一道長且深的血痕。
白若潼抬手就要褪下他衣裳查看傷勢,顧炎卿卻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怎麼?要給本王寬衣?”
“殿下,您就別與我玩笑了。你快些讓我看看傷口,他們說你傷得很重,我放不下心來。”
白若潼焦急道。顧炎卿聽著此話,不再玩笑,任憑她褪下衣裳。裏衣下,他每一塊皮膚都被打得皮開肉綻,白若潼看在眼中,淚水頓時模糊了眼。
“太子殿下沒有對我怎樣,你這麼動氣做什麼?你不是最冷靜的嗎!為何要做這種事情來!”
白若潼埋怨著,攙扶著他坐下身子。今天的顧炎卿太反常了,反常得厲害,這根本就不是他。
“報仇而已。”顧炎卿薄唇輕啟,抬手抹去她滑落眼角的淚,“哭什麼?本王又沒死。”
“報仇!你報什麼仇?”
“本王看不見時,他欺負你不是一次兩次,也如今天這樣抱過你吧?”
顧炎卿挑眉。
看不見不代表他不知道,更不代表他不在乎。
若不是白若潼的阻攔讓他恢複理智,或許今日他真的會殺了顧沉廉。
白若潼哽了哽,悶了半晌才道:“我又沒掉一塊肉!”
“你承認他抱過你了?”顧炎卿挑眉。
“你怎麼這麼孩子氣!”
白若潼簡直與他道不清楚,這個男人怎麼越活越幼稚。難道是與她呆得太久被她傳染了麼?
“恩,本王很孩子氣。”顧炎卿點頭,表示認同。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要是聖上殺了你該怎麼辦?”白若潼快要被他氣笑了,這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他不會,有皇祖母護著。”顧炎卿笑,“再者,今日所有人都瞧見是他企圖對你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