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白若潼無奈的喚了一聲,目光落向一旁的藥箱子:“上藥了麼?”
顧炎卿沒有作答。白若潼瞧了瞧他身上一條條鮮血淋漓的傷口,擰起了眉:“沒上對不對?”
“正要上了,但你來了。”顧炎卿道。
白若潼嗔了他一眼,這麼大半天過去,他都沒來得及上藥,怎麼反倒還怪在她身上了。
“我幫殿下。”白若潼打開藥箱,取出金創藥。顧炎卿並未阻攔,側過身子背對著她。他背上的傷口最是嚴重,一條條的血痕交疊著,白肉已被打爛,鮮血淋漓,格外滲人。
白若潼哽了哽,端過一旁的銅盆,用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的傷口。他傷得很重,她每碰一下,他的身子都會輕輕一抽。一番擦拭下來,盆中清水早已被鮮血染透。
“是不是很疼?”
白若潼擔憂的問道。從開始到結束,顧炎卿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哼唧一聲。
“不疼。”
顧炎卿勾起唇角,疼痛早已被其他的事情所取代。從她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一刻,所有的疼痛早已被忘記。
白若潼扁了扁嘴角,狠狠嗔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不疼才怪,他就是什麼都忍著不說罷了。他是個怎樣的人,自己甚是了解。
上好了藥,白若潼小心細致的為他纏上繃帶。他散著的長發與她的手時不時的觸碰著,明明是一個男人,頭發卻如此柔軟順滑,真真是叫人羨慕。
如此想著,白若潼探手捏住他的一撮長發。
“怎麼了?”顧炎卿問。
“殿下散著頭發的樣子,像一個俊俏的小姑娘。”
白若潼笑道。
“小姑娘?”
顧炎卿玩味的挑起墨眉,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他的胸膛滾燙得厲害,與他一靠近,能清晰的聽見他心髒跳動的聲音。白若潼哽了哽,倏然垂下頭,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前:“殿下,不要意氣用事了,我害怕,真的害怕。”
“誰讓你見顧沉廉的?你不見他,本王自不會衝動。”顧炎卿掐了掐她的臉蛋,似是埋怨。
“不是我想見的,是他突然上的馬車。”白若潼悶悶道。
“那你為何不讓他下去呢?”
顧炎卿反問。
“你這是在怪我咯?”白若潼蹙起一雙秀眉,“你今日明明隻讓他走就行了,就算要動手,等離開宮門再動手不行麼?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揍太子殿下,險些還害他丟了性命……”
“你在擔心他?”
白若潼話還未道完,被顧炎卿打斷。
“我是在擔心你!”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他說話啊。自個在這裏擔心得要死要活的,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哈哈哈哈哈……”
顧炎卿被她鼓著腮幫怒氣衝衝的模樣逗樂了。他抬手勾了勾她的鼻頭:“本王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那你答應我,以後你不許如此衝動。”白若潼道。
“那你也答應本王,不許去瞧顧沉廉。”
顧炎卿提出條件。
白若潼微微一怔:“你這是不相信我麼?”
她對顧沉廉本就沒有情誼,好端端的,她為何要去瞧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