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哥哥在你麵前說了靜嫻姑娘的事兒?”白若潼問。
靖予搖了搖頭,微微沉默了片刻,將事情的起末原原本本的說道給白若潼聽。
昨日,靖予得了空閑,去往鎮西侯府尋白楚生。冬日來得很早,她給他做了大氅送去。剛一進門就聽見他又在彈曲子。
他坐在古琴跟前,手指撥弄著古琴,悠揚略帶悲傷的曲子從他的指尖溢了出來。
靖予不敢去打擾,白楚生彈琴之時喜愛安靜,不喜歡被人打攪,她就站在門前靜靜地瞧著他。
一曲落罷,白楚生抬起眼眸,從桌上拾起一枚簪子放在手心中。他的眸子一下子覆上一層淡淡的哀傷。
“白大哥!”
靖予嘻嘻一笑,抱著大氅走入房中。
“你怎麼會來?”
白楚生這廂才注意到她的到來,眼中的憂鬱漸漸散去,換上的則是一抹溫柔。
“給你送大氅來了。”
靖予笑著將手中的大氅塞入他的懷中:“這是我親自為你縫製的,用的霖棉,可暖和了,白大哥快些穿上試試。”
白楚生站起身,將簪子放在桌上。靖予眼尖,被簪子吸引了注意,她眨了眨眼,將簪子執起:“這枚簪子……”
“不許碰!”
下一瞬間,白楚生從她手中奪過簪子,放入懷中。
靖予一哽,被他突然的低吼驚嚇得一時間大腦放空。她的大氅從他的肩上滑落在地,白楚生並未撿起,而是轉身走入內室,將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入錦盒之中。
靖予心中微微蕩漾起一抹酸楚,她望著地上的大氅,沉默的撿起,努力的揚起笑容:“那簪子是靜嫻姐姐的吧,對不起,我……我不該碰的。”
“你回去吧,今日我沒有心思陪你。”
白楚生道。
“白……白大哥……”靖予咬了咬唇瓣,“對不起,我不知道這簪子是靜嫻姐姐的,我……我也不是故意的,白大哥不要和我生氣好不好?”
早知曉,她就不該碰他的東西,都怪自己的手,如何也管不住。
“昨日是靜嫻的祭日,抱歉……我今日真的沒有心情,你回吧。”
白楚生不想再讓自己低沉的情緒影響到她,他雖然也明白自己這樣對她對靖予而言並不公平,可他控製不了心中的哀愁。
“白大哥!我都跟你認錯了,你還要對我這樣麼?靜嫻姐姐已經死去了兩年多,白大哥一定要讓我自己陷入這樣悲傷的情緒之中麼?你這樣對我公平麼?”
她終於抑製不住,怒吼出聲。
是的,她有錯。不該去碰白楚生的回憶。
她也知道,無論靜嫻死去多少年,她終究在白楚生心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她取代不了,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現實。
可是……
可是她也會難過的啊……
被他這麼對待,她也是會受傷的啊。
“對不起……”白楚生歎出一口氣,回眸看去,靖予的眼中早已覆蓋了一抹清淚,他微微一怔,想要去安慰,卻見靖予退後了兩步,她抱著大氅,左右巡視了一下,從櫃子上拿起一把剪子,狠狠戳向大氅。
白楚生還未反應過來,大氅已經被剪得稀碎。
“你這是做什麼?”
他奪過她手中的剪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