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禮物(1 / 3)

從官拜朝堂那日過後,應青山一連多日與何有是半句話沒說得上。

白日上朝時兩人一站一坐,一前一後,他們身份的懸殊過大,隔著重重人頭,離得山海水遠下她連人的衣角都看不見一點,下了朝後又礙於朝堂條條規矩,她不能去接近何有身邊,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何有甩袖同皇帝一起離開,走勢幹脆又利落,不帶一點拖泥帶水的無視她,自顧瀟灑離去。

到了晚間時應青山更是惱火,何有自那晚離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她眼前,回來的次數很少,回來了也會很快就離開,還專門挑著她不在的時候,拿了要用的東西就極快離開了府裏,若不是她訓練完新兵回來從府裏侍婢問起,她都不知道何有回來過,到好像這不是他的府邸,是她的一樣!

因此多日下來,應青山別說是和何有說上兩句了,便是連見他一麵都隻能趁著上早朝那會的短暫時候,即便隔得太遠她根本看不見什麼,隻遙遙望見那皇座下的一抹玄青,身形修長,一動不動。

幸虧皇帝知曉應青山哀怨的心思,偶爾就會叫她出來詢問她在兵部過得習慣不習慣等問話,故意給她靠近何有的機會,不然她硬是連何有的臉都看不清楚,當然何有是從不會回眼看她,顯然是還在惱氣她當初的作為。

因為一心在意的正角絲毫不理自己,她便哀怨又不甘心的瞪向了皇帝,用凶惡的快吃人的眼神質問他——說好的幫我勸人回心呢?!這哪裏有軟化的意思了!?

皇帝隻能無奈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他真是好言好語的勸過多次了,到後來連了丟麵子的威脅下旨都試過了,偏何有就是那種死性子,明麵上一概通通有說必答,悉數應下,但事後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而一旦後來他問起來,何有那就是鴨子燙死了嘴——不開腔。

眼見自家心腹就是一副你要打要罵都隨便,反正我就是不依的堅定態度,那他還能怎麼辦?把何有關在了牢裏打一頓逼他來與你相好嗎?!

先不說他已是多年沒動過自家心腹一根手指頭了,就是何有的身份擺在了那裏,他就不能輕易去動他,不然惹來朝中官員們的亂意揣測那可是自找麻煩!

再說了,他絕不認為何有是輕鬆打一頓就能讓他輕易服軟的人物,又不是嚇大的,那東廠裏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殘酷刑法,何有這麼多年的東廠督主是白當了嘛?!

想到這裏皇帝極為無奈又無力,自己堂堂一個天子威儀,在這小兩口麵前是丟的半點都不剩了!

皇帝覺得自己很無奈,很悲催,很想找個人來訴苦他這日子過得是多不容易,多憋屈!

不過可惜的是天子身邊能訴苦的人很少,數來數去就那麼一兩個,偏偏這次讓自己憋屈的就是自己一心托付的心腹,他就更悲催了!

下朝出宮的路上,一如既往的得不到何有關注的應青山心中鬱悶,一路上便默口無言,眉頭深皺,這幾日與她基本一起同行的兵部侍郎展臨水看她神色沉默,便主動關心她;“應中郎,我看你下了朝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正好前方有顆小石子,應青山走過順勢伸腳踢了開去,聞言也不回頭看身邊人,隻平靜的搖了搖頭,坦誠答道;“我無事,隻是心情不好而已。”

這幾日都是展臨水負責帶她行走在京郊外的練兵營,一點一點的教導她如何訓練掌管士兵們,幾日下來她充分見識到了這展臨水雖是武官,但品行見識皆與貿然行事的武夫全然不同,生的一副玲瓏七竅心肝,不僅思慮周全,前後周到,見識也偉博宏大,行事作風更是不拘泥於一格,說起要事總是一針見血的直指要點,卻絕不會讓你感覺一絲不適不滿,這樣的人堪稱是文武雙傑,出將入相的玉樹棟梁!

想來皇帝是很了解這人的品相能力,這才特意把他指派給她,作為了教導新入士官的她的開門師傅!

應青山也極為欣賞中肯這人,終日無事時便和展臨水暢想聊談國事兵法,和商討士兵們的練兵之法,而得了他的一番認真解說後,她更是如魚入水,想通了許多以前想不通的兵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