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執拗之人(1 / 3)

何有明明比花樓高了一個多頭,又比花樓大了不少,按道理來說是一推就推開了花樓的手,偏偏他這一手推出去不僅無半分力道,且身體也軟綿無力,別說是推開花樓帶有強製的手了,就是此時再扇他一巴掌也就相當於給他撓了癢而已!

毫無抵抗力的情況下,何有被迫由花樓拽了起來往殿內的大床方向走,

他仍是不懈的推著身邊半抱住他的花樓,卻毫無作用,而花樓雖是能製住他的掙紮,但何有的成年男子的身形擺在了那裏,他身體孱弱,又沒有何有高,這扶著一個奮力往外掙紮的何有真不是個容易事,他也顧不上太多了,陰陽怪氣的笑道;“怎麼,千歲大人,你現在終於是想起來了這屋子裏的熏香讓你動不了了?明知那熏香有問題,你還跟著進來,千歲大人,你是真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麼寫的呀!”

確實何有是知道那熏香有問題,那清香味淡生暖,其中卻有一抹冷香調和,兩者矛盾便有些明顯,也或許是因為那香料不小心加重了成分,可若非專人特意去聞,絕對聞不出來其中不對,而他對那味冷香極為敏感,以至他剛一進殿就聞出了不對。

這點不對勁,恰恰是證實他心裏疑惑了很久的念頭——他每次進了這偏殿睡覺,都會睡得極快極深,一兩個時辰之間是不會輕易醒過來。

再加上上次離開公主宮裏十一那個怪異的眼神,和這次十一十二離開時猶豫不定的舉動,怎能不令他心裏生疑?

即使知道了這些怪異皆是指向了花樓,他卻不願就此定死了花樓的罪名,也許這個孩子隻是想要他睡得安穩些呢?抱著這個善意的念頭,這次再睡覺時,他咬緊牙關保持著清醒,看看這期間花樓趁著他睡著是做些什麼。

隨後花樓的舉動則是徹徹底底的把他那個可笑的念想打的煙消雲散!

此時兩人已是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床前,花樓好不容易把人拖了過來,後背的汗水樸簌簌而下都打濕了裏衣,他狠喘了兩口氣緩息了一下跳動過火的心髒,然後手中使力,猛地的把懷中始終折騰不斷的人往床上推去!

沒了依憑力的何有徑直往床上倒去,頭朝下的倒進了柔軟的床被中,視線急劇拉長,隨後眼前一白。

被重摔到了床上,何有摔得是頭昏眼花,眼前模糊一片,所有的景象都混呼成了一片,久久他的腦子裏皆是渾渾噩噩,一片空白。

正在他眼神晃悠的時候,眼睛上方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紅影,是花樓伸手按在了他身側,看著他神誌恍惚,眼神空洞的樣子便是一聲譏笑,得意道;“千歲大人,怎麼樣,我這拿了鬆竹香和別的香味一起調製的熏香你喜歡嗎?我怕你會聞到那裏麵有鬆竹的味道,本想特意放的少些,沒想這次手一抖沒做的好,也難怪你會聞出來不對了!你聞了有一會兒了,剛才又與我爭鬧更吸的多了,怕是再聞會兒連我是誰你都要認不出了吧!?”

何有不能聞鬆竹香,一聞會神誌迷亂,手腳無力,這是多年前一次殿中點香他細心觀察時得知的秘密。

他就借著這個密而不發的秘密,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趁著何有在偏殿中睡覺休息時,與他短暫的靠近相處一會兒!

到了今日,他又能憑借這香與何有巫山降雨,即便後麵他就會被出了宮門的何有挫骨煙灰,即使他深藏多年的一個秘密就要敗露,不過事已至此,無論前後都是死路一條,容不得他後退了!

花樓一手按住了何有推拒的手,如畫的麵孔顯出悲涼又堅定的神態來,聲調嘶啞道;“千歲想殺盡管殺,總歸這條命遲早是要交到千歲手裏,即是生死由你,我無悔!”話說到這裏,他忽是嘴角戾氣的勾起,頭往何有偏動的麵前靠,一字一句狠狠道,“但就算是死,我也要得到你,被你碎屍萬段,魂飛破散又如何?這個買賣我不虧!”

話音未落,他手下用力拽開了何有的外袍,隨手就扔向了床下,餘光瞅見何有奮力的擺頭望向了他們身後不遠處緊閉的大門,他嗤笑一聲,立馬出言打破了何有心裏期盼有人進來救他的希望。

“別想有人進來幫你了,千歲大人,今日公主帶走了宮裏大半的宮女太監,就為了給那個姓江的賤人伴樂起舞,殿內嘛,我來前就吩咐她們說你不喜喧嘩,她們也不敢靠近這裏,所以你大喊大叫也沒關係,沒人能聽得見你的!”

他不讓何有再有別的希翼,再接再厲道;“至於公主她們嘛,哈哈,公主性鬧貪玩,每次出門不玩到盡興絕不方歸,你是等不到他們回來的!事已至此,這會兒絕不可能會有人來了,因而千歲大人還是省些力氣的好,不要過會兒連罵我的聲氣都沒有!”

聽到這話,何有心下涼了大半,又因為吸入了過多的熏香導致神誌晃惚,眼前犯昏,以至他一度險些真的是束手就擒,心中卻又不甘任由花樓這個以上犯下的混賬東西無比得意,他暫時不再做無謂的掙紮,而是暗中蓄力的預備著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