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室生暖(2 / 3)

盡管她以前不在意何有的時候,心裏也是明鏡一樣的,何有根本就不喜旁人靠近自己,是以縱使府中妾侍滿堂,但一個靠近他床邊的人都沒有。

即便聽到這話裏不帶惡意的譏諷意味,何有也未有生氣,隻是詭異的沉默了,心裏暗自有些糾結,他是未有召喚過侍妾來自己房裏伺候,但誰說召喚侍妾必須在自己房裏呢?且他雖不能真刀上陣,但稀薄的欲丨望總是有的,他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麼!

雖然那次數極少,基本可以忽略,但該不該告訴她一聲,自己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純粹無知無欲的人呢?想到這裏,何有神態奇異的瞟了應青山一眼,見她正笑語晏晏的模樣望著自己,等他開口繼續下文。

這副純然無辜的姿態看的他心中愧疚,終究沒能把這心裏話說出來,何有便咬牙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

罷了,反正以後身邊唯她一人了,那便當做前事盡消,大不了今後他多依著她一些就是。

若是花樓此刻看見了估計得要嘔死,他心心念念奢望的人被他強製帶上了床,後來自己不僅沒有得手,還被明裏暗裏的怒吼暴打,沒得了個一分半點的好處,而他現今卻是自願攤開一切把自己給交付了出去。

兩道人影雙雙倒入床裏,紗幔深深,重重模糊的人影措措倒映在紗簾上,模糊不清。

窗外的天色早便黑沉無色,但夜還很長,還有足夠的時間供人消磨初次得以撥開雲霧見月明的熱情歡心。

第二日清早,朝中正值三日休沐末頭,無需上朝,兩人折騰了一夜後,何有疲乏的厲害,腰酸背疼的直不起腰,昏昏沉沉間由了應青山生龍活虎的爬了起來,又按在著親熱了兩回,而後神昏意亂的沉沉睡去,應青山則是迅速的披衣下床,裹了披風風風火火的往外麵跑。

何有因為休沐不用上朝,她卻要趕回兵部裏查閱收拾兵籍,再修訂戶籍人口一類繁瑣的相關事宜,這是上麵一件件吩咐下來再三囑咐的,必須趁這幾日休沐把事情處理完後送交吏部交接。

其實她一個小小的中書侍郎,本不用負責這些由一門置官處理的事務,她的主要職責是與展臨水一起訓練那練兵營裏的三千兵士,隻因為她身份特殊,又是開國以來少有的女子為官,上上下下的總有些心眼小,心思迂腐的人看不慣,要故意為難她,遂能坐等著她哪一日哀苦連天,辦事出錯,便可以上奏天聽說她身嬌體弱,拈輕怕重,終究不適合當官為國辦事,該是驅逐出朝!

應青山自從應家破滅家敗,在民間流落四年後性子趨於平淡自製,冷淡隨性,已而貫來不願與別人抗嘴發火,兩相毀臉。

她如今被上司官員們多方為難之下也會憤心不甘,惱怒生怨,可為了何有沒有後顧之憂,以及不能辜負皇上的托付,應青山就不肯甘願由著這個禍事發生,便一味忍了下來盡心做事,她會憑借自己的能力告訴那些想要看她笑話的官員們,她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後退的人,他們遲早有一日會看見她能淩立眾山之巔,傲笑蒼穹,勢必一雪他們看輕女子為官的恥辱!

隻今日著實令人不快,她昨夜才與何有互表心意,顛龍倒鳳一晚,今日早間卻連溫存都趕趟的心急火燎,連同人好好說兩句貼心話的空擋都沒有就趕著上宮做事,教她怎能心中快意?!

兵部中書內,兵書庫。

“應中郎,你今日怎的又是個壞臉色?我沒惹著你呀!”

站在身邊的人一聲輕笑,頗有苦意。

一身朝服的應青山身伏案麵,手執墨筆在雪白宣紙上拓下一行娟秀卻不失利落的字體,聞言頭都不扭旁邊人一眼,語氣平靜;“方大人,你要是得閑有與我扯話的功夫,不如快去那邊的架子上找出需要重新編繪的兵書,快些做完了咱們也好早點回去了!”

她還念著何府裏她的千歲呢!

被她稱作方大人的是個青色朝服的男子,本名方園,是為書令使,因為他是應書皇考進士,自小學習兵法三千,謹慎細心,所以負責兵部中一類文書起草事宜,往日裏這些兵籍處理的事務就是由他們一屋兵書房的中書郎負責,這次卻是上麵的要故意為難應青山,就剩了他們兩人負責起滿庫兵書的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