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可以暫時丟下不利,而今最為重要的是把懷中這個比他更委屈的小祖宗哄的不哭才是大事!
退個萬步說,這事要哭也該是他哭啊,這小祖宗又沒受苦,又沒受委屈的,反而還再三的迫他說話坦誠,如今竟然還委屈傷心的淚水直流,他還要反過來安慰她,這都是個什麼事啊!
何有無可奈何的又拍了拍懷裏人的脊背,或許是他的諄諄勸慰終於是起了作用,懷中的哭聲逐漸的小了,轉而是一兩聲小小的哭後抽氣聲,許是之前哭的有些厲害了,抽氣聲裏還帶了低低的打嗝。
耳朵裏聽到這幾聲帶了音小打嗝的抽氣聲,何有隻覺好笑,深覺自己這抱著的哪裏是往常的那個從容膽大的應青山,簡直是抱了個向長輩訴苦後又撒嬌的幼童!
鬆開了一些懷裏的人,何有扭頭看向了順著他推開的力道,從他脖頸處哭夠後抬起頭的一張麵孔,便見她似乎是因為了不好意思微垂了頭,眼角處淚痕明顯,一雙眼招子因為剛哭過而水潤潤的,看起來楚楚可憐,著實惹人心疼。
“你啊……”何有無奈的笑歎了一口氣,心念一動,情不自禁的頭往前靠,在應青山詫異的目光中,微微垂眼,偏臉吻上了她的唇。
這是何有第一次主動親近她!
除了那次她用了鬆竹香拖住何有出門去赴宴,送他回房後襯著他神昏身軟的時候得親了一次,再後來任由她是如何的廝靡玩賴,何有就很少肯與她親吻,正是因為他始終不與她太過親近,把她逼得急了,那次才強製抱了他上床,結果惹得何有大怒,之後兩人冷戰一月,再無親近半分,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親了她!
“傻丫頭,我敗給你了,以後好好的,別動不動就哭!”何有瞥了分外歡喜的她一眼就轉開了眼,臉色有些窘迫,“隻要你不哭不鬧,我什麼都允你,”
這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他現在對應青山是個什麼態度,當即明白過來的應青山歡欣鼓舞的猛力點頭,她也沒想到何有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妥協,而何有是個答應後就必然會遵守的性子,因此她心下十分驚喜,隻是喜意過後又是憂慮上頭,她遲疑的看了何有一眼,忽然很鄭重的問了一句,“千歲,你這次真是心甘情願的嗎?”
這突然的問話是承接上次那時,她對何有許下的誓言——若非他願意,她絕對不會強求他。
一聽這話何有便是一怔,隨後也想起了那事,他忽然挑唇一笑,伸出手輕柔的摸住了應青山表情極為認真,眼底卻有幾絲憂心的臉龐,揚起下巴在她左臉上印下輕輕的一個吻,然後應青山就聽見他低柔沉啞的嗓調搔刮著耳畔,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與堅定;“我對你,從來是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所以不悔,亦不後退。
“但我…….”口出兩字過後,何有頓了一頓,話頭徒然一轉問了她個牛馬不相關的問題,“青山,你今年是二十有三了吧?”
應青山點了點頭,突然問她年紀做什麼?
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何有慢慢的露出個嘲弄的笑容,難得的目光直直望進了她眼睛深處,字字定聲道;“青山,我必須提醒你一下,我今年已是三十有七了,將近不惑之年,算起來我都足以當你叔叔了,你真的就不介意嗎?”
因為他多年來享盡榮華富貴,食用的皆是頂級頂好的衣食待遇,保養得體之下外貌才顯得年輕一些罷了,若是時日一長他年邁色衰,而應青山正值風華年貌,難保她不會嫌棄他!
而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好不容易有朝一日心上人青睞與他,卻是因了這事轉頭而把他丟棄開!
“介意什麼?我不早就是千歲你的侍妾了嘛!”應青山毫不在意的撇嘴,其實這真要算起來還不知道誰更老呢!
上一世她死去時候已是將過半老徐娘,再加這世年紀,比起何有大了不知多少,要說誰看不起誰,她還擔心何有看不起自己呢!
何有慘笑道;“那不一樣,你雖是我府中的人,但是我…….未召過你寵幸,你的身子還是清白的,若是今後離開了何府,可以再尋良人另嫁。”當然,除非是他快死了,才會放手應青山與旁人雙宿雙離。
“千歲,說的像是你寵幸過別人一樣!”應青山淡笑一聲,“之前府裏的侍妾美人這麼多,你就沒有召喚過誰去你房裏,你那臥房裏,除了侍婢,就是我一個女的去過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