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斥罵(1 / 3)

何有別頭一見到她跟著進來了,忙把外袍的領子又壓了回去,慌聲斥道;“你進來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出去麼!”

可惜何有壓領口的手速晚了些,應青山眼尖瞅見了何有脖間那幾點青紫的痕跡,她的腳步頓時一住,皺眉把何有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何有的衣裳有些淩亂,感覺像是手腳慌亂時穿上沒顧得及太多細節,而且頭發散亂,束發的墨冠都歪了,兩片薄唇也又有些紅腫,簡直就像是……

心裏剛得出了這個模糊想法,應青山頓時心下火起,急切向何有走了幾步,再不顧什麼上下尊卑,什麼婦德禮法,冷眉橫言的逼問道;“千歲,你今日去了哪裏?和誰做了什麼事?”

何有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逼得心虛,竟都忘了斥責應青山的無禮,他視線躲閃,避開了她的視線,避重就輕道;“我近日一直在宮裏,能去哪裏?說了無事,你就無需多憂,天色也晚了,你快些回自己院子裏去歇息吧!”

他現在真的沒有多餘的氣力再來撫慰這個鬧事的小祖宗!隻求而今她聽話乖乖離去,等他後麵把紊亂的心緒安好,再來想如何哄慰她的法子。

“你撒大謊!”不想應青山一聽就對著他沉聲指責道,“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與別人,與別人…那個了!你還說無事?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嘛!”她倒不是認為何有在外有了新歡,隻單憑那幾句話和何有一身淩亂的痕跡,她也不能就此定了那個荒唐的念頭,必須要何有給她一個完整的解釋才行!

誰想她話剛落,何有就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的炸開了,尖聲朝她怒吼;“閉嘴,你再胡言亂語一句試試!?”

何有也火大了,他現在不想再提起與那糟心事相關的一個字眼,尤其是從應青山的嘴中聽到時,心中更是羞愧與惱怒交纏而上,瞬間把他剛勉強壓製下去的怒火又強製拉了出來!

怒火湧上心頭,他顧不上原本打算是好聲好語的同她說話,暫時哄慰她離開的念頭,麵色鐵青的瞪著應青山,脫口而出道,“應青山,你隻是我府中的一名侍妾,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其他的事?若是再胡攪蠻纏,明日我就可以給你一紙休書,你就出了我這何府去!”

話剛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這話殘忍無情,含針帶打,是把應青山貶低的一文不值,位低卑賤,任誰聽了皆會心下生涼,再沒個好臉色,若還是個身骨清高的人,怕是當場就要翻臉走人!

而他正是擔心應青山被他說的心怒羞惱下,真的要他寫了休書拿了走人,到時候他如何又拉的下麵子苦苦懇求應青山回心轉意!?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怎地收的回?!何有的麵色鐵青大半,眼中立即漫上了憂謊後悔的情緒。

屋子裏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靜中,有一會兒聽不見前方人的聲音,越想越是心下不安,何有終是一口白牙咬緊看向了應青山,想要軟了話頭給她服個錯,沒想他剛一看過去就見應青山秀美緊皺,神態微妙,一雙微長的鳳眼輕佻,目光深究的注視著他!

那像是把他看透了一樣的眼神,好似他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又是為了什麼生氣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何有不由後怯退了半步,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他不願再與應青山對視一眼,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低聲認錯道;“今日我心情不好,對你發了脾氣是我不對,我先出去走走冷靜一下,你願意待在這裏便待著吧。”

說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腳快步往外走去,正是步子慌措的經過應青山身邊時,手腕上忽覺一重,他驚愕的回頭一看,恰恰是撞上應青山深諳不愉的目光,他越發慌了,埋頭使力就要甩開應青山抓著他的手,驚聲叫道;“應青山,你放手!”

但無論是他怎樣擺弄甩動,抓住了他的那隻綿綿細手卻是如同鐵索扣般的堅硬不移,他正急的心火冒起,又聽麵前的一道冰冷柔美的嗓音冷冷問他;“千歲,我再問一遍,你今日到底是去了哪裏?又是和誰在一起?”

嗓音柔美的猶似畫舫娘子手中的錚錚琵琶,勾指婉轉間便輕易訴盡溫柔纏綿,可語調是冰涼入骨,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與妒惱。

“我叫你放手!!”何有是真的慌亂至極了,想喊人進來幫他拽開應青山離得他遠些,隨即想起了自己之前把所有侍衛與暗士趕了出去,還命令他們今晚都不得靠近,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親眼瞧見麵前的何有是手足無措的想要甩開她,而沒有看她的眼睛裏眼光閃爍,是一派的慌亂心虛,卻硬要逞強不說的態度,應青山終於是徹底沒了耐心,轉過身快速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何有正奮力想要扒開她捁製自己手腕的右手。

“既然千歲爺不肯坦言直說,那就恕妾身冒犯了!”

隨著這聲冷語一出,何有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自己兩隻手皆是被應青山各自抓住了,然後應青山兩手一交,輕鬆憑借著一隻手就死死攢住了他的兩隻手腕,拽著他往內屋的床上快步走去!

何有愣了一楞,霎時明白過來什麼,臉上大紅,慌聲喝道;“應青山,你太妄為了,放開我!”

應青山半點不搭理他的斥責,仍緊緊把人拽著走,任他嗬斥不斷,腳下又走了幾步便到了床沿,那床幔上紗紗垂墜,珠簾玉翠,她便沒有直接把人丟進了床裏,一把拽下床簾,隨即把手裏的人使勁往前一拉,沒站得穩的何有順勢摔進了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