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錯認(2 / 3)

飛雅的腦袋還因為酒醉渾渾噩噩,身旁的吵鬧勸阻又在耳邊吵鬧個不休,總歸翻來覆去就是讓她放開手中的人,她極為憤憤不平道;“我不放,他答應了要和我成親的,我憑什麼要放?!”

看著被這蠻橫的外域人緊緊抓在了身邊的何有痛的是緊皺眉頭,抿唇不言,應青山心疼的受不住,美目怒火洶洶瞪住了飛雅,越發怒氣燒天,喝道;“他不可能答應與你成親,休要胡說八道,你到底放不放人?再不放人我打你了!”

“說不過你就要打人啊,想不到你們中原人比我們還燥脾氣!”飛雅輕蔑的看她,“但我不屑與你個小官打架,免得說我欺負弱小!”說著,她懶得再去看應青山怒極憤紅的臉,轉眼看向了身旁的一個滿頭冷汗的官員,嚴肅問道,“現在去皇上的宮裏太遠了,她這個火婆子又糾纏不休的十分煩人,我要重新找個人來給我們賜親。聽說貴朝有個九千歲大人,頗得皇上寵愛信任,權力又大,我便找他給我們二人證婚吧,他人在哪呢?!”

一語落地,舉場無聲,紛亂吵鬧的花台上立時陷入一片死寂,而飛雅全然無覺,仍是嚴肅鄭重的看著官員等他的回答。

瞬間收到鋪天滿地的視線注視,其中猶是幾道視線差點牢牢射穿他,那個滿頭大汗的官員冷汗流的更凶了,遲疑了好一會兒不知自己該不該說,而飛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又催促了兩遍。

片刻後,可憐的官員哆嗦著唇,並指顫抖的指向了她身後,抖聲回道;“飛雅公主,你說的九千歲,就是你抓著的這一位啊!”

聞言,飛雅呆了一呆,迷糊的腦袋突然醍醐醒腦,醉意逆流,刷得回頭看向自己一直緊緊抓住不放的人。

恰逢身後的何有抬頭定定看住她,麵色微白,眼光之中充滿了陰狠憤怒,咬牙切齒的從森森齒間逼出兩字;“鬆手!”

夜色涼涼,月朗星稀。

何府迎回了府中主人,一行人息聲無言的進了府邸,待走到了主院門口後,從頭到尾沉默不語的何有回身,從扶著路上是再次陷入酒醉昏睡的應青山十一十二手上接過了人,自己半扶半抱著人進了主院。

院門外,十一十二兩人擔憂萬分的凝視著何有抱人往裏麵走,看兩人背影還算是正直挺立,無驚無險的過了走廊,進了主院屋子,他們兩人高高懸掛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們本是擔心自家主子的手腕還在受傷不便,抱著夫人進門會很艱難,但瞧著那兩人一路走去終是沒出什麼大事,猜測應該是主子手腕受傷不算嚴重,回來的路上也擦了藥休息了一會兒,這時該是好多了,所以抱著個大活人沒費多少大力氣。

早前那一幕荒唐鬧劇發生時,他們兩人就站在了廳外等候,自然也看的清楚分明,但是他們兩人職位低下不得進入花廳中,於是也隻能抓心撓肝的看著廳裏動態,雖不能動手出言,心裏卻是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個野蠻女子胖揍一頓!

後來這一場鬧劇當然是不歡而散,在充分了解何有的特殊身份後,飛雅公主再三誠懇致歉,主動解除了這段烏龍提親,當場何有氣的不輕,卻隻是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承蒙公主錯愛,然後當眾甩袖怒步出了花台,任是後麵眾人表情古怪,氣氛尷尬的近乎詭異。

“那個飛雅公主,簡直蠢笨如毛驢,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十一譏諷出聲,神色憤憤,“她最好祈禱後半輩子都別犯到主子手裏,不然看她的皮不得被主子一塊一塊的剝下來!”

想到以前確實有個人被自家主子剝皮抽筋,那副殘樣淒慘死去的樣子當真是畢生難忘,十二雙手摩擦了兩下,瑟縮了肩膀不吱一聲。

屋內,何有抱人進了內屋,小心的把人往床上放去後,給她除衣沒襪,再細細的給她蓋好單薄綢被,掩好空隙的被角,剛以為事情了結要走開,忽然聽見床上的人一聲嚶嚀說想喝水,又馬不停蹄的給她倒來茶水,吹溫了送到她嘴邊,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

喝完一杯水後聽見她嘟囔說頭昏難受,何有便給她按摩頭穴舒緩,等到她總算是不再喊頭疼,乖乖躺著不動不鬧後,他的手腕就有點隱隱作痛了。

斜身坐在了床邊,何有從重重衣袖裏伸手一看,床旁的燭火照射下能清晰看見手腕上各是兩道鮮明紅痕,還有些微微凸出,他越看越是不快惱火,索性放下了衣袖轉身出了內屋,在外間書桌上提筆勉強寫完一封書信,喚出一名暗衛交給了他,命他按照信中要求去辦事。

暗衛領命閃身出門,何有再次入屋,才靠近床邊解下腰帶,正要脫衣睡覺好好休息一夜,緩衝一下今日虧損的壽命,忽是感覺到有視線緊隨著他移動,偏頭一看,除了是醉中轉醒的應青山還能是誰。

“醒了?”何有迎上去,伸掌摸住了床上人的臉,柔聲道,“天色黑著呢,你多睡一會兒。”

目光癡癡盯著他的人一動不動,隻字不出,緊鎖在他臉上的目光有些空洞,有些恍惚,卻是慢慢的柔軟濕濡,正令何有有些摸不著頭腦,剛要張口試探兩句,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娘。

“……”

應青山還在歡笑;“娘,我好久沒夢到你了,你在地下是不是想我了呀?”

得了,看來這還醉著摸不到北,是把他看做了別人呢,何有不知該如何作答,又聽她說了這話心底發酸,便拿手溫柔撫摸她臉頰。

“娘,你想我也得等一等啊,我現在暫時不能去陪你。”

手下的溫軟臉龐討好的拱了拱他的手,像極了向母親撒嬌邀寵的小女孩,何有被她這幅難得一見的溫弱天真模樣逗得發笑,因此聽見這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順著她的話問道;“哦,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