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山今年才二十多歲的芳華年貌,但一麵對何有,卻像極了虎狼年齡的欲望婦人,巴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他愛不斷,簡直嗚呼怪哉!
在沉靜又心跳咚咚作響的矛盾氣氛中,應青山迅速的把晚食解決,隨即嘴角一抹,傷疤未好就又要拖著何有往床上跑。
剛對她心生愧疚,便看她迫不及待的要拉自己上床的猴色樣子,何有深感氣急無力,使勁拽了她回來,半是哄勸半是威脅的才讓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在椅上坐下,他再從袖子裏掏出藥膏,替她那紅腫的半邊臉上藥。
彎身低腰靠近坐著的應青山,指尖清涼藥膏一點點謹慎塗抹在麵前紅潤過火的俏臉,何有瞟了一眼身前拽了他頭發在手中把玩的應青山,囁嚅問道;“青山,你,你可是…..身子有疾?”
手裏的頭發又長又黑,順滑如水,是如緞匹一樣的光滑舒服,應青山正在暗歎自家千歲不知是怎麼養的這一頭好發,因此沒太注意他神色窘態,坦然答道;“沒有啊,我自小身骨好的很,小病小災都沒生過幾回呢!”
抹藥的手頓了一頓,何有神色頗是別扭的看了看她,接著咳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才道;“不是指你傷病這事……..算了,沒什麼。”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是不是身有那種喜與人貼近觸摸的怪毛病,隻是以前她身邊沒有人能與她親近,如今才在他身上加倍彌補回來,否則以她這般年輕活力的年紀身體,不應該會這般的耽於享樂,日日對床笫之事蝕骨入髓,不可自拔!
他真是怕極了她這日日旺盛無比的精力,每每看她把自己往床上拽,他都大為身虛擔憂,現在自己年紀不小了,哪裏經得住她折騰,生怕哪天自己的老胳膊老腰折在當場!
聽見一聲微含氣虛的歎氣聲,應青山眉眼一抬,微是疑惑的看向了他,便見他眼角上挑,神色莫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底更是不解,開門見山道;“老爺,你想問什麼就直說,對你我事事會坦言直明!”
“真沒什麼。”這事說出來徒惹兩人尷尬,何有便吞言入肚,想著這事以後可以找個大夫來給她暗中瞧一瞧再說,於是轉口換了個話題扯開這事,“今日受了我那一巴掌,回來了怎麼也不擦藥膏?瞧瞧,這會兒紅腫的多厲害!”
剛才他過來一看就明白了,應青山今晚沒下來吃飯哪裏是因為身子不適,食欲不佳,分明是臉部腫痛的吃不下飯呢!
原先白淨如玉的一張臉上如今紅白兩色,半張臉上腫了大半,瞧著分外顯眼紮心,可把他心疼壞了,相當後悔自己當時怒火之下胡亂的打了她這一巴掌!
話音一落,藥膏就擦好了,何有收了藥瓶放在她桌邊,讓她後麵自己記住擦藥,自己便去了旁邊的水盆中淨手。
原本略微腫痛的半邊臉上是一片冰冰涼涼,十分舒適緩解,應青山努了努嘴未有疼痛感了,便歡喜的去床頭拿了小鏡子對著臉麵照看,這一看發現臉上紅腫竟是消退了許多,便知何有給她塗抹的藥膏定是珍貴聖品,不然不會是一塗片刻後療效立顯!
洗完了手後沒找到擦手的帕子,何有正四處尋找可以代替帕子的東西時,身後有人突然一把抄住他的腰,同時肩上一沉,一顆毛茸茸的頭探出在他臉上重重地嘬了一口;“老爺對我真好!”
“我待你何時差了?”何有冷臉回頭看她半響,又壓了語氣歉意道,“你當時太過胡來,不分青天白日的要與我做那等事,我剛好睡醒,一時沒壓的住火就給了你一巴掌,怪我當時下手太重了。”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就這一次讓他心疼後悔的夠嗆。
“老爺生氣嘛,我理當受著!”應青山嬉笑的沒個正行,“反正老爺打的力道不大,打了就痛一會兒而已,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不虧不虧!”
這話聽起來真心令人窩火惱怒,何有奮力忍下想回身再給她一巴掌讓她醒醒糊塗腦子的念頭。
正好手上的水珠蒸發幹了,他便扳開了環抱腰間的兩手,回身直直看住她,神態鄭重的警告道;“青山,你下次不能再這般肆意妄為了,在何府我可以多般容忍你,可這是在外麵,隔牆有耳,人眼繁多,很是容易惹出壞事,你要好生記住我說的話!”
“知道了,我今後一定謹言慎行,小心做事。”應青山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老爺放心,我一定會謹遵老爺聖旨,不敢造次!”
這廂的幹脆承諾才許下,片刻後,何有忍了又忍,閉眼低吼;“混賬東西,那你的手在幹嘛?!”
下一刻,一隻不規矩的手被何有一巴掌打開,重重一把推開身前人後,他狠狠瞪了滿臉無辜的她一眼,接著毫不遲疑的轉身開了房門,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