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好不討好反被自家主子罵了一通的十一不服氣的聳了聳肩,咕咕噥噥的不敢再出聲了,他就是看不得這傻乎乎的夫人被自家主子庇護的太過沒心沒肺了!
罵完了這邊沒個嘴把門的屬下,何有再回頭就撞進了一雙水潤潤的眼招子裏,深黑的眼瞳中盛放了滿滿的感動,眼裏水霧茫茫,差點能把他淹死在了其中。
隨後何有便見應青山欲言又止;“老爺,其實……”
其實她不是那麼喜歡這盞燈,不過是當時因為她借物抒情,表達對何有的愛慕與至死不渝,而那時何有笑著撥弄這蓮燈的樣子極為相稱,以及想到後麵她還可以借助這花燈向何有討巧賣乖才一心記著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區區的一個小花燈她事後早就丟之腦後了!
但何有卻是誤會成了她對當初弄丟了的花燈念念不忘,為此還特意瞞著她,命人費力費時的找到人編織出一模一樣的花燈來,暫且不提他觀察人心的心思與眼力細致入微,其中對她的情誼與關心就夠打動人心了!
因為她從未在何有的麵前提過關於花燈的一絲半毫的話語,出門在外也沒同任何人說過,偏何有的眼睛如同火眼金睛一樣的明亮透徹,無需她多言一字半語就能看盡她所有的牽掛憂慮,替她把所有一切雜事默默處理好,絲毫沒讓她注意到!
對她,他一直是不顯山露水的柔情款款,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相信將來也會是這樣。
她究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終於得以在重回這世遇到了這麼一個人呢?應青山在心裏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幸虧重回這一世,她沒有錯過這個人的一腔情深,否則她定要後悔一生!
迎著應青山莫名其妙的變得詭妙複雜的表情,何有拿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慢悠悠的替她圓話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一盞花燈而已,並未有十一說的誇張。”他笑道,“我當時就說過了,若是你喜歡直接把那全部花燈買下來就是了,誰知你隻要那一盞,過後還不是我再買一盞回來。”
說到這裏,何有停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瞪了她一眼,罵道;“看你個小混蛋,盡給我添麻煩。”
這語氣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是無盡的縱容意味融入話裏,應青山原本就收斂不住自己被挑起的激動情緒,再聽後麵他說的話,自己的心都要活潑潑的跳了出來!
隻因何有說:“隻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怎樣也要得到手拿來送你,再是麻煩也沒什麼關係,誰讓我喜歡你呢,就想哄得你歡喜些。”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是說著世間最動聽的情話,聽完後的應青山眼眶一紅,掩嘴一聲高昂的驚叫!
這一聲突兀的怪叫反把何有嚇了一跳,手裏拿著的茶杯堪堪要墜了地!
下一刻何有的眼前便是一花,鮮活溫熱的肉體帶著幾絲桂花甜膩的香氣傾身越過兩人之間的石桌,驀然一下撞入了懷裏,把他抱得個滿懷,手裏原本就快拿不住的杯子被這猛然的一撞後脫了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滾熱的茶水撒了一地。
隻身坐在石凳上的何有身後沒有依憑,懷裏突然撞入了一個重物,他沒有防備,差點帶著懷裏的人往地上摔去,幸虧他及時伸出手緊緊抓住了石桌邊緣才沒有連人帶抱的狼狽滾地!
“主子!”身後一聲驚叫,是十一。
何有一麵伸手惶然的抱住了懷裏的一把纖腰,穩定了懷裏人還在使勁的往他懷裏拱的動作,一麵回頭甩了個眼神製止了身後幾米外要衝過來相扶的十一,接著他立馬扭頭不快的瞪了一眼懷裏的人,惱火的喝道;“你無緣無故的又發什麼瘋?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
庭院的地磚剛硬,如果剛才一摔下去,他被墊在了下麵受些皮外傷倒是罷了,要是應青山摔了下去扭到了小胳膊小腿的,看她疼的眼淚汪汪的還不是自己心疼的很!
可何有卻是忘了,應青山一個學武多年的柔韌身體,怎會這麼容易就扭傷受痛,實在是他關心太過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