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佯作無事(1 / 3)

“老爺?!”見到人的應青山又喜又驚,三步並作兩步的躍上前,雙手死死握住了何有兩臂使勁晃了兩下,急聲質問道,“你去哪裏了這麼久不回來?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啊?!”

相比急的快罵人的應青山,何有冷靜如常,不急不躁的給了她一個安慰笑容;“我不小心走錯路了,又沒找到人問一問回來才費了點功夫……我又不是亂打亂撞的小孩子了,你們瞎擔心什麼?”

他一動不動的垂手站著,不像以前那般的給予應青山擁抱安撫,隻是笑的溫柔入骨,溫柔的都令人生恐。

看著自家主子一眼望不盡底的笑臉,十一和子安莫名的腳底發涼。

不著痕跡的推開了離他太近的應青山,何有側頭掃了一眼西南角的隱隱火光,貌似半點不知後院發生了何事,皺了皺眉頭;“後廂出了事?”

“恩,好像是某間廂房著火了。”應青山沒來得及細究麵前人的微妙變化,“我們是不是要…….”她以為遇上了這種事,何有定然是要查一查的。

何有含笑插嘴,頷首道;“恩,我們是要回去了,這裏既是出了事,咱們久待不妙。”

說罷不管應青山作何反應,何有抬腳躍身走過她,率步返回原路。

話語的發展徒然一個轉折,應青山愣了愣後誒了一聲,顧不上多想,二頭摸不著頭的急忙回身跟上了何有。十一和子安跟在何有身邊多年,短短片刻已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家主子這會兒的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言一句,隻默默跟上兩人。

走過偏廳時,何有敏感的直覺有一道視線從斜對麵遠遠射來釘入後背,帶著森冷的窺探,他當即偏頭遠望,隻看到昏沉夜色下重重屋簷,樹影被吹來的風打的婆娑,搖曳不停,風聲沙沙,並未看到有人。

他腳步停了半拍,回過頭又平靜無事的繼續前行。

四個人盡量低調自然的出了城主府,這會兒城主府的後院起火已是亂成了一鍋粥,外院大門見他們是之前進出過的客人就沒過多詢問阻攔,自放他們離開了,忙著支人援手去救火。

回到鳳苑後,何有二活沒說的趕了應青山回房,要求她把今夜所聽到看到的東西事物一字不漏的通通寫下。

何有極難如此鄭重嚴肅的對她吩咐一件事,對待大事一向識大體懂事的應青山便把之前的疑惑暫時揣進兜裏,打算過後再問不遲。

等到應青山一走,何有立即吩咐下人備水要沐浴,於是守在水閣門口的十一親眼見到屋裏進進出出的換了幾桶水,又聽到裏麵傳來漱口不斷的吐水聲,一聲接一聲,裏麵的人簡直恨不得把一張嘴都吐沒才覺得幹淨似的,他一時心情複雜難言!

一個時辰過後,應青山端著托盤進了主臥,托盤上放了字跡遍布滿當的七張宣紙,是她伏案寫的手都差點抽筋的成果。

彼時,整個人洗的白裏透紅的何有,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幹淨單薄的內袍,正靠著軟塌的柔枕休息,他耐心的聽完了應青山半是撒嬌半是哀怨的訴苦,不無心疼的寬慰她;“青山今夜委實辛苦了,明日我就叫廚娘給你做黃金彩魚,龍肝鳳膽,白湯鳳爪補一補,你還有什麼想吃的都提出來,我吩咐她們盡量去做。”他歉意的看著應青山,“這小城偏遠地瘠,能做出的好東西不多,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吃的又不挑,很好養活的。”怕他誤會自己要求高不好養活,應青山連忙擺手,又忍不住哀怨的小聲咕噥,“我又不是為了口腹之欲才跟你說這個的。”

我倒寧願你是為了口腹之欲來向我撒嬌的,別的我也不好給你。何有瞅見後心底直無奈歎氣,隻當沒聽見這話,轉開視線看向了手裏的幾張宣紙,一張一張的細細觀看,看的同時心裏也在九轉八彎的想著別的事情。

由於何有一做正事就如老僧入定,不管世間外物雜陳,挨著他坐的應青山一個人便閑的無所事事,轉頭轉腦的四處張望以此來打發時間,可看來看去也沒什麼東西能比身邊人更好看的,於是她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何有身上。

這一轉,她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許是因為何有今日洗的力道有些大了,半透下的肌膚是白裏透著紅,滑嫩的如剛做好的豆腐腦,又像是嬌豔欲滴的如同春夏時節裏將開未開的紅蕊蓮花,嬌嫩輕脆的輕輕一掐就能捏碎了!

屋內燭火通明,色調暖暖,掩映在溫黃燭光下的何有微微低首看紙,沉靜好看的麵容好似一副被水打濕了的水墨畫,暈染了整片山水川河,卻又能清晰無比的看見他垂下的每一根睫毛,潤濕的兩三根睫毛上凝結了小小的水珠,在他眨眼的時候便承受不住的弱弱墜下,砸在了他輕輕捏紙的指骨,白玉修長的手指,紅潤如胭的指蓋。

應青山順著何有的手腕往上看,便見他些微散開的領口露出了凸出的鎖骨,挺拔的骨頭鼓起薄薄的皮,撩人的緊,撩的她甚想咬兩口,可惜隻能眼巴巴的幹望著。

他們兩人離得極近,緊緊相靠而坐帶來的好處是她能輕而易舉的聞到何有身上傳來的淡淡桃花香氣,能蠱人心神的好聞,應青山忍不住更加湊近些何有,既方便她欣賞的更清楚,又方便她與人親近。

她最喜歡與何有親密無間的肌膚相親,隻要能與他碰觸靠近,她才會覺得心裏舒坦放鬆。

對於想和心上人無時無刻親近的渴望,她想應該每個陷入情愛中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吧!

靠到最後時,應青山幹脆整個人就賴在了何有身上,頭靠住他的肩頭,手鬆鬆的抱住了他的腰,十足一副沒骨頭的懶散樣子。

其實應青山靠著他也就靠著了,何有本沒什麼在意,隻是隨著她越靠越多,直到把整個身體重量丟了過來,他旁邊又沒別的後力支撐時便有些撐不住的往旁側倒,注意力也就被迫扯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