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小幺(3 / 3)

雖然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是不信,畢竟當時要不是他非是苦苦攔阻,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那時他是真打算動手的架勢。

“無妨,我不在意的,義父他不滿意我也是應當,本來我就常惹你生氣的,他也沒怪錯我。”應青山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她該不該給何有說剛才義父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的事情呢?那一眼裏可是包含了深深的警告意味。

“你不在意就好,義父他十分護短…..哪怕我現今都三十幾了,他還是把我當做孩子來對待,一旦別人對我不好他就會大發雷霆,要打要罵,你也是看出來他對我極為偏袒的,莫說你不習慣了,有時我自己都不能習慣。”何有越說越是羞意燒臉,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之前第一次見麵義父把他摟在懷裏的等等親密舉動,當時讓他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何有所說的她比誰都印象深刻,應青山嗬嗬一笑並未多說,這件事她是半個字都不想多說,腦子一轉就轉去了別的話題:“對了,千歲你們一直說的她是誰啊?為什麼說她根本離不得義父?”

她哪裏會想出那人是男是女,隻聽兩人說起那人與義父的親密勁,且義父一說起她都是滿臉溫柔,自然是下意識的認為那是個女子。

十之八九那就是她的義母啊!

“她?”何有敏銳的從應青山神色語態裏聽出她的意思,卻是未有給她解釋,也沒說出兩人關係到底如何,隻微微一笑,“他當然離不得我義父,離了我義父他連一日都活不下去。”

“為何?”

“因為他是個沒有一點自理能力的傻子。”說完這句話,何有就轉開了臉,耳邊似再次回響起剛才義父與他耳語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有兒,小幺都死了這麼多年,你還放不下嗎?”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何有盡力的回想當時自己的回答,距離義父離去還不到一刻,他怎的就忘了當時自己下意識的回答呢?

半刻後,何有想了起來,哦,原來他那時是搖了頭。

小幺這兩字再出現,他忽然就覺得是恍若隔世的遙遠,遠的他好像都快忘了那人的模樣。

唯一所清晰記得的,似乎就隻有那人溫溫柔柔,輕聲細語如同林間細碎的陽光落在臉上,令人心都酥軟的呼喚。

從前至今,從沒有一人能再有那般喚他聲音的好聽溫柔。

阿有。

何有的毒發來的突然,讓人始料不及。

明明距離何有的毒發還有足足三日的時光,而能解毒的奇花藥引十二那邊已經是拿到了手,隻要再找到劉神醫做好解藥,何有壓製在體內的毒就可消散,而劉神醫所居住的地處就在城郊不遠,離得不遠,趕了馬車半個時辰就能到。

因此一眾人都不把這事太放在心上,就連何有本人都不是太注重,等到荊州餘下的雜事他一概悉數解決後,才是不緊不慢的打算起解毒的事情。

卻不想就次日的正午時刻,何有見天氣不錯,難得的冬日日頭明亮,適宜趕車上路,便吩咐十一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打道直接回涼州,把鳳宅的行李細軟收拾好再讓人拿藥到涼州配置解藥。

但就在何有正上馬車的那一刻,他隻覺腦仁有些鈍痛,接著就開始覺得有些暈頭,正站在他身後也要上車的應青山見何有才上了車轅上的身子微微一晃,然後捂住了頭使勁閉了閉眼,似乎有些困頓恍惚的樣子。

見狀,應青山還以為是他昨日才與義父分離,又忙了一晚上沒休息好,精神不濟,正要關憂的喊他快些進去睡一覺緩緩神時,下一刻就見何有回頭恍惚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眼睛一閉就軟身倒下,正正好就倒入了她的懷裏。

應青山愣愣抱著懷裏的人傻了有半刻,一時都不能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了,直到身邊的青桃尖聲驚恐的叫了一聲,才把在場一概呆住的人們驚醒過來,紛紛圍上來查看突然昏過去的何有。

彼時,何有躺在了車廂裏昏睡不起,十一把脈片刻後頓時一沉,默了片響才是迎著她的關憂目光,一字一句道:“夫人,主子他,提早毒發了。”

——這藥隻能壓製一次,一旦他體內再次毒發,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他將會永遠在噩夢裏反複蘇醒,那才真是一睡不醒。

劉神醫當時的告誡霎時回響在耳畔,應青山霎時心下一涼,哪裏還顧得上多問為什麼會提早毒發的原因,當即就火燒火燎的吩咐現在迅速趕往劉神醫的住處救人!

一夥人立刻拋下一切重物,急切的趕著馬車火速奔往城郊。

短短小半柱香的功夫,馬車就趕到了劉神醫的廬屋,幸好的是那時劉神醫也在屋中,一見他們急聲的抬著昏迷的何有進來就知道事情壞了,立馬把人送入藥房中驅走外人開始施針救人。

半個時辰後,劉神醫一頭汗水的出了門,說有兩個壞消息告訴他們,問他們先聽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