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忍不住“啊”了一聲,然後緊緊咬住嘴唇,可是冷汗還是從額角流了下來。
竹心叟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打了個“突”,然後問柳雅道:“乖徒弟,又怎麼啦?是不是……疼痛加劇了?”
“是。之前的疼痛還能忍受,因為有一定的麻痹作用。可是剛才突然間它像是發狂的報複,狠狠的剜了我一下之後,我身上的毒性全部消失了一樣,現在火辣辣的疼。我甚至能夠聽到、聽到血流出血管後滴在地上的聲音。”
柳雅說完,頭也是一陣眩暈,她知道這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雖然這蠱蟲並沒有吃掉她多少的血液,但是造成的傷口其實已經太多了,流出去的血也是太多了,終於她現在這副還稚嫩的身體是承受不住了。要不是因為她有著異乎常人的意誌力,恐怕早就已經暈死過去了。
“乖徒弟,別暈,你現在試著用心思去溝通一下這隻蠱蟲,看看它有沒有什麼反應?”竹心叟雖然看起來也是著急的,但並沒有立刻對柳雅施救,而是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試試。
柳雅覺得這真是扯蛋。指望一隻蟲子和自己心意相通,那不是鬧嗎?自己也是腦子抽筋了,有病亂投醫才會相信竹心叟吧。
可是她的潛意識裏,還是有些信了的。而且覺得,既然已經堅持到了這一步,那就再試試也無妨。
於是,她忍著疼痛努力的調動自己的情緒和心思,讓自己去想著這隻蟲子最好立刻、馬上安靜下來。然後從她的衣領爬出來,別再割她了就好。
可是就在柳雅的意識剛剛轉了一圈之後,那隻蠱蟲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真的停住了。又是和之前睡著了一樣,停了片刻之後,動了一下,然後就在柳雅一臉驚訝之中,她感覺到這隻蠱蟲真的在朝她的衣領爬了過來。
然後,就連竹心叟也看到柳雅的領口動了動,先是一隻大鼇從裏麵探了出來,然後好像示威似的,把鉗子來回的揮了兩下。但這次沒有割傷柳雅,甚至揮動的鉗子都沒有碰到柳雅的皮膚,然後那隻已經沾滿了鮮血的蠱蟲竟然真的從她的衣領爬了出來。
爬出來之後的蠱蟲似乎也是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所以的在原地打了個轉,不知道繼續該幹什麼的樣子。
柳雅吞了一下口水,一動也不敢動,然後看著這隻蠱蟲,想象這它很乖的從自己的胳膊爬到桌子上去。然後最好自己回到罐子裏去。
結果,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隻蠱蟲在柳雅的身上動了動,舉著一對大鼇朝她的胳膊爬了下去,然後上了桌子,朝著之前裝它來的的那隻陶罐爬了過去。中途,它好像還有些留戀的看了看柳雅,然後爬上去,鑽了進去。再沒了動靜。
柳雅徹底被這一幕驚呆了,愣了好半天,才轉向竹心叟,問道:“師父,我是成功了嗎?”